周邵功也不知道原因,摇摇头说:“这是杨先生的私事,我并不清楚这一点。”
这个问题是林在野到了医院,杨景辉主动给他解答。
杨景辉手里攥着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信封已经起了毛边儿,他把信塞进林在野手里。
“你妈妈,三十年前给我写过一封信,只不过那封信没到我手上,被我父母,也就是你爷爷奶奶给藏起来了,我在医院被诊断出癌症之后,开始整理家里的东西,无意间在相册里发现了这封信,我才知道当年你妈妈已经有了你。”
杨景辉耳朵枯黄,面色灰败毫无光泽,嘴唇干裂的像是晒了很久太阳之后皲裂的大地,那双眼很浑浊,泛着不剩多少生机的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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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雪花,林在野抱着胳膊坐在副驾,一直偏头看着外面,开车的周律师还在找话。
“杨先生没孩子,杨夫人去世之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这些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司上了,中间几次严重危机,最后都化解了,现在我们公司的规模已经能跟许氏抗衡。”
“说起来,我们跟许氏一直都是竞争对手,杨先生跟许昌平之前在竞争一块地皮的时候还有些过节。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林在野听他提到许如青家的事,终于动了动酸疼的脖子,他其实并不太清楚许如青家里企业的规模到底如何,但他平时还是能从财经新闻里了解一二,知道许如青家里的产业涉及地产、餐饮、酒店、娱乐、金融各个领域,光看那一长串的后缀,就知道规模一定不小。
林在野甚至都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看见,只是说话的时候不停眨着,眼角也越来越湿润——
雪越来越大,许如青还在酒桌上,孙柏学已经帮他挡了不少酒,但他还是喝了不少,今晚贵宾席上的人是好不容易才约到的,一直在跟他们打太极,只说喝酒,暂时不聊其他的。
许如青太想拿到合作机会了,只能不要命地陪着他喝,明知道对方到了最后都
“对了,说起来许氏前段时间陷入金融危机,许昌平被带走调查,不过后来很快就回来了,只是到现在还躺在家里休养呢,现在是他儿子,也就是林先生您的……男朋友在掌管许氏……”
林在野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想反驳,但又实在是不想开口说话,最后什么都没说。
周邵功看出林在野脸上悻悻的表情,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杨先生待会儿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
“杨先生没孩子,他是从生病之后才知道你的存在的,”周律师又说,“从那之后就一直在找你。”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林在野终于是反问了一句,嗓音粗糙低哑,听起来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