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舟也猛地试图站起,不出所料因为小腿发麻而朝前扑去,连带着将蔺逾岸也推倒在地上。蔺逾岸尚未来得及说出“小心”,却见对方两手死死攥着他袖子,肩膀因为用力而微微内扣,副慷慨赴死英勇神情,边迅速地栖身靠近。
蔺逾岸绷夜脸终于出现丝裂缝,眼瞅着对方凑到自己眼前。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闻舟逐渐放大脸,忘躲闪,也忘记做出任何反应。
闻舟鼻尖就快要贴上他,却忽然偏开些许,冰凉嘴唇轻轻贴他脸颊下。
蔺逾岸震惊地侧过脸,嘴唇不小心划过闻舟,他惊跳,连声道:“对对对……对不起不是故意……”
他结结巴巴解释很快被再次打断——闻舟这次没有避开,而是揪住他连帽衫系带用力拽,然后对准嘴巴狠狠亲下去。
严严实实,仿佛只要自己不妥协,悲剧就不会落地,凝固成百分之百现实。
后来,漫长孤独缓慢而坚定地摧残他,除每天蔺逾岸登门几个小时之外,他只与寂静做伴。那宏大寂静几乎要将他吞噬蚕食,而对现实愤怒也步步攀升胸口。他有好多好多想要生气事,对何谦,对命运,但前者扬长而去,后者置之不理。
他远离音乐和乐器,那些东西离他灵魂太近,他不敢碰。
于是他所有情绪只剩个出口——个不管怎挥霍都直坚持不懈出现在眼前傻小子,个无论冷漠还是宣泄都好脾气不计较笨蛋。蔺逾岸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笨蛋,他原本也是很乐于做那个笨蛋。
他将手臂环在闻舟肩膀上安抚性地拍拍,出乎意料地,闻舟竟然也靠过来——许是手脚冰冷他无法在深冬雪夜拒绝个暖烘烘热源,他近乎亲昵地贴在蔺逾岸胸口,肩膀不住颤抖。过载悲伤哽咽在喉头,就快要冲破桎梏溃千里。他好像受不得欺负,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渗透出铺天盖地委屈。
说是“亲”或许不太准确,这力道更像是“撞”,两人牙齿隔着嘴唇重重磕在起。蔺逾岸彻底呆住,
蔺逾岸心里颤,还是回抱住他。
呜咽声音逐渐清晰,直到抑制不住,闻舟最后几乎是崩溃地大哭起来。
温热眼泪带着盐分顺流而下,把河面上漂浮碎冰挤开。
等闻舟终于哭够,蔺逾岸不动声色地放开他,在两人之间留出个安全距离。闻舟顿顿,眼泪虽然停住,但明显还在发懵。蔺逾岸已经单手撑地,准备站起。
闻舟茫然地仰着头,眼珠无意识追着他动作,看他面无表情地直起身,抻抻衣摆皱褶,骤然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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