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没有道一句情意,没有诉一句相思,也瞧不出这四个字与梁松庭有什么关联。
梁松庭拿着石章,想起郁清灼那晚送礼的执意和喝酒时的决绝,最后不由得摇头笑了笑。心说这才像是郁清灼这样的人会做的事。
他明明那么委曲求全,才在清吧里见了梁松庭一面,这枚石章里却不露一丝一毫,尽显云淡风轻。
郁清灼是猜准了以梁松庭的性情,不到复合那天绝不会问他南北东西的意思。郁清灼就将一切爱意与悔意都藏在这四个字里,等着梁松庭亲口问他的那一刻。
因为一旦开口,就意味着梁松庭在乎了。
印纽处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麒麟。
梁松庭将石章从盒中取出,最先看见的便是边款处以双刀刻成的六个字:壬寅五月,清灼。——这是郁清灼亲手刻的章。
梁松庭的眸色深了些,指腹缓缓抚过清灼的名字。
七年了,郁清灼的刀法更为遒劲洒脱,这处边款几乎看不出复刀的痕迹。
梁松庭本来是不懂书法纂刻这些东西的,就在恋爱那几年里跟着郁清灼学了些皮毛。可是时至今日他仍能看出郁清灼用刀的习惯:笔画收尾时惯用重按、收刃颇为利落,字体显得刀拙而锋锐。
梁松庭将边款的六个字细细看了一遍,再翻出印面时他以为那上面应该是刻着自己的名字。
身后的灯光投映在石章的印面上,梁松庭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那是极为平常的四个字:南北东西。
别的就没有了。
郁清灼费劲周折打听出庆生聚会的地址,忍受着众人刁难才把这份礼物交到梁松庭的手里,却只是刻了一枚看似无意的闲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