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打不通电话。
杜之年疲倦地闭闭眼,把完全报废手机放在客厅茶几上。
他把染着血衣服扔进洗衣机,将客厅水渍拖干净,又拿着拖把去处理外面痕迹。
沈归晚路走来,浑身都淌着血水,滴滴答答水滴和鞋底溢出积水在地上画出他行动轨迹。
这条断裂轨迹从电梯口蜿蜒到杜之年家门口,如果放着不管,第二天早起出门邻居看到地上大片干涸凝固痕迹,恐怕会以为安保严密公寓发生命案吧。
他呼吸声很重,杜之年轻抚着他肩膀,“睡吧,在这陪你。”
沈归晚含糊地应声,没多久又睡着。
沈归晚身上伤口还在疼,睡着时直皱着眉,杜之年小心翼翼地摸摸掌心绷带,确认伤口没有裂开渗血后才收回手。
他关掉天花板吊灯,留盏床头灯,将门轻轻掩上,开始收拾屋子里残局。
夹着雪花雨水很冷,沈归晚不知道淋多久,水渍从门口路蔓延至卧室,混着血水雨水打湿客厅木地板,也弄脏床单和地毯。
脸色很苍白,尽管指尖和背上血迹已经被擦干净,身上仍然弥漫着很重药味和血腥气。
沈归晚总是用沉默回答问题,杜之年从前都放任不管,但今天亲眼看到他受伤,终是忍不住抬高音量:“是不是沈碌?!”
杜之年质问尖锐刺耳,沈归晚皱起眉,身体往毛毯里缩缩。
他湿润睫毛颤动着,瑟缩脆弱模样让杜之年意识到自己言辞过于激烈且不合时宜。
“不舒服?”杜之年压低声音,伸手抚上沈归晚脸,将他因疼痛皱起眉点点抚平。
杜之年无暇顾及电梯
木地板会被泡烂,地毯染血很难洗干净,但杜之年没有心情担心这些无关细枝末节。
沈归晚衣服堆在浴室地上,布料上晕开血迹烙在杜之年视网膜上,刺痛他神经。
他烦躁地揉揉头发,把沈归晚衣服从地上提起来,口袋里手机“啪嗒”摔在浴室瓷砖上。
杜之年弯腰捡起沈归晚手机,手机屏幕布满蛛网般裂纹,充电口往外流着水。
他按几下开机键,手机毫无反应。
沈归晚蹭蹭杜之年温热手掌,“头疼。”
掌心被冰凉柔软脸颊蹭过,杜之年忽然觉得胸口闷闷,似乎有什东西压在心脏上,沉重得喘不上气。
他叹声,俯身将自己额头贴在沈归晚额头上。
杜之年闭上眼感受会,又从药箱里翻出板胶囊,剥粒递给沈归晚,“可能要发烧,把药吃。”
沈归晚吞下胶囊,趴在床上蜷缩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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