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脱掉医用手套,疲倦地揉揉眉头,“别乱动,听话。”
沈归晚茫然地眨眨眼,过会才像是反应过来般点点头,裸露在被子外肩膀和后背微微颤着,遍布淤青。
杜之年摸摸沈归晚后背,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又拿干净毯子盖住沈归晚裹着纱布身体。
他坐在地上,将那几缕被汗水浸湿碎发拨到耳后,放缓语气问道:“是谁打?”
沈归晚抿起唇,不肯回答杜之年问题。
沈归晚醒过来,趴在床上喘着气,喉咙里含着破碎呻吟,鼻尖和额头沁出冷汗,苍白唇颤抖着。
缝合针穿过伤口边缘时,那只完好无损左手用力地攥紧床单。
杜之年处理完后背伤口,拉过沈归晚皮肉翻卷右手,镊子夹着浸满碘酒棉球点点消毒。
沈归晚疼得厉害,淌着血指尖不停颤抖着。
杜之年手上带着医用手套,无法擦掉沈归晚脸上冷汗,只能下下摩挲手腕安抚着。
,等他扯掉浴巾,后背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杜之年抹掉额头冷汗,从柜子里翻出药箱。
除后背撕裂伤,沈归晚肩膀和手臂上还有大大小小淤青,蜷曲握起右手掌心里有道很深伤口。
那道伤口比后背严重许多,撕裂皮肉狰狞翻卷,像是被某种不锋利锐器反复割开样,翻卷皮肉被雨水泡得发白,空气里散发着充斥寒气血腥味。
杜之年家里有缝合伤口针线,却没有麻药。
他
“再忍下,马上就好。”他亲吻沈归晚颤抖唇,低声哄着,“再忍忍,乖。”
沈归晚背对着他,痛苦难耐呻吟参杂着许多杜之年不忍细听东西。
虽然嘴上说着马上就好,缝合过程还是持续很久,沈归晚中途失去意识,杜之年不确定他是累到睡过去,还是疼到昏迷,又或者二者都有。
等伤口缝合好,沈归晚再次睁开眼。
他似乎没那疼,还动动包扎好右手,但被杜之年按着手腕压回床上。
他喂沈归晚吃两颗止痛药,但收效甚微,沈归晚依旧疼得意识模糊。
“晚晚,晚晚?”杜之年拍拍沈归晚脸,只看到双目光涣散眼睛。
沈归晚伤口泡雨水,再不处理会发炎感染,杜之年从药箱里拿出碘酒,频繁出入手术室医生握着镊子手隐隐颤抖着。
他小心翼翼地消毒伤口,碘酒渗进撕裂皮肉里,沈归晚后背在剧烈疼痛中抽搐着,混着碘酒血从伤口流出,沿着肩膀和腰侧落下,滴在白色床单上。
“忍下。”杜之年按着沈归晚肩膀,俯下身亲吻他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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