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告诉朱贺霖:从前你怀疑睡阿勒坦,那是子虚乌有——不过现在是真。
“是皇帝,天底下没有得不到东西,也没有杀不人,你那个远在北漠贼野汉子要是再敢来挑衅,开战就开战!亲自带兵砍他和他那群蛮夷族人脑袋,在皇城门口堆‘京观’!”
言犹在耳。苏晏打个激灵,眼前不由浮现出御驾亲征大铭天子与大兵压境北漠圣汗,两军对垒,彼此叫阵情形……万万不可以!
朱贺霖对北漠、对阿勒坦敌意颇深,看来他得另找个合适时机,仔细分析两国目前关系与结盟利弊,好让年轻天子更能接受。
眼下苏晏只能先顺着朱贺霖话头说:“也是,谨慎些总没有坏处。不妨再观望观望,阿勒坦若是真心有意和谈,应该还会再写国书。不过,咱们不回复,似乎有失上邦大国礼仪,不如也模棱两可地回几句,看对方是什反应?钓钓鱼?”
其事地说出这种卖惨话,简直是……太沈柒!
朱贺霖走过来拉苏晏起身时,见他面色苍白,连嘴唇也像褪尽血色似,不禁吓跳,连忙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随即要去传太医。
苏晏把抓住朱贺霖手腕:“不必,偶尔血不归经,会儿就顺。倒杯热茶给就好。”
朱贺霖见他坚持不肯叫太医来,只得命宫人送进来杯热腾腾红枣姜茶,坐在榻边亲手喂他喝下。
苏晏慢慢喝完热姜茶,长出口气,浅笑道:“好,没事。”
他这说,朱贺霖想想觉得有理,便道:“确们不是蛮夷,礼不可废,而且这份回信不仅可以进步打探阿勒坦态度,也可以钓钓看他
朱贺霖见他面上逐渐恢复血色,依然不放心,还想劝他答应让太医诊个平安脉。苏晏岔开话题,起身下榻,问道:“单独召来奉先殿,可是因为阿勒坦那封国书?皇上应是看过,作何感想?”
“说实话,并不相信个野心勃勃、与朝多有交手敌酋,会突然生出和谈念头。其中必有阴谋,打算不理他,提防着,先静观其变。”
苏晏几乎脱口而出:阿勒坦是真心想与大铭探寻条结盟互利之道,贺霖你就给双方这个机会,至少先尝试下?
但朱贺霖紧接着句“早已探明,弈者与阿勒坦暗中有所勾结,鹤先生曾带厚礼去贿赂他”,打消他劝说。
苏晏意识到,倘若要使朱贺霖相信阿勒坦诚意,那就得将自己如何献策北漠,步步说服阿勒坦过程,详细道来。而这过程中很多具体内容,是他难以启齿,就算挑挑拣拣地说,恐怕也会被机敏朱贺霖察觉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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