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你干脆也别去上学,那天你们班主任骂成什样,都替你丢脸。”许朵朵五指张开欣赏黄黄红红指甲盖。
耳朵开始发烫,把指甲尖使劲按到指肚里才好受些,那天场景、人物,走马灯似地旋转。这怎治得好,要怎证明变好。
“不去上学。”小声说。
在家里带小孩,烧饭,许朵朵好几次说做饭不好吃。
这样压抑而又仿佛无止境生活成就细菌培养皿,离开欲望滋生,冲动信号发酵。
【1993】
打架、逃课、早恋。少年三部曲。
觉得应该再多加样,离家出走。不是耍花架子、负气离开后睡桥洞拾垃圾,过几天苦日子受不住再悻悻回家,而是真真正正地去过没有家人生活。为什这说,因为做过这样事,好多遍。即使是个有蛮好强人,可饿呀,冷呀,最后总要回家,要听句“你还知道回来”,要低头坐在饭桌旁默默咽饭菜。
姜为民仍在出差,许朵朵以他名义没收呼机,说是怕再和晁鸣联系,实则是她想占为己有,现在天天挂在腰间耀武扬威。学校停课,要求姜为民带去治病。这和变相开除有什两样,边给许朵朵剪胶布边想,她在用指甲花染指甲,姜卓盖着小毯子在旁边玩剩下凤仙。
“什病能治什病治不,你爸心里有点数吧。”许朵朵瞥眼说。
《完全失踪》——失踪声明,携带必需物品,拒绝太多行李。
失踪声明不必要。情书是为分手,绝交信是为和好,它们和失踪声明样多此举,才不要。应该挑个平凡天,不是节假日,当然也应该在姜为民出差回来前。接着趴在桌子前写必需物品,原以为会写书、毯子之类,可最后拢共下来只有两样:身份证和钱。没多少钱,之前积蓄都用来给晁鸣买钢笔。有个坏想法在心里跳跳,在纸上写下“BP机=”,等于多少钱呢。
预备把许朵朵手里呼机抢回来。
午后明媚,轻轻拍着姜卓后背,确定他已经睡着,尿布是新,奶粉冲好放在他枕头边。临走前从姜为民口袋里顺走十元钱,穿件好看衣服,裤口袋里插身份证,然后沿着小路走,和路边熟悉花花
怔怔着不言语。
“你说男人之间怎就能…”许朵朵把她两根被胶布缠着手指并在起,“怎弄那档子事啊。你有经验,跟阿姨讲讲。”
“有什?”怎听不懂她说。
许朵朵噤声,过会儿瞠目,说:“挺脏。”姜卓学她,不停地“脏、脏”。
“您教他点儿好吧。”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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