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这两个字讲很小声,楼道里有回音,“仰视手术灯就害怕,还怕疼。”
从鞋架上找拖鞋给晁鸣,新,昨天刚买,和自己同款。时隔多年再把些甜蜜回忆扯出来是件好幸福事情,以至于在为晁鸣倒水时候仍晕飘飘。
“饭店在哪里?”
“好远好远,不记得。再后来还是决定参加高考,但是…考般,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学,然后又要干活…”想给没能考进T大做个完美恰当解释,可越说越发现语无伦次,最后索性不说。
“现在在做什。”
晁鸣今天吃错药吧,吃惊同时暗自乐呵,但面上还是平静地回答问题:“在临城开家小诊所…现在是牙医。”说罢不好意思地看眼晁鸣。
他目不斜视,侧脸棱角锋利,听说完有所软化,转头盯着嘴说:“张开嘴给看看。”
【2000】
接到电话时候刚把腌好鲫鱼焖到锅子里,哦对——晁鸣给留他电话号码,他亲自、个个数字输进去。洗过澡,发梢还挂着水珠,随便披毛衫就跑出家门,秋老虎秋老虎,心是热,皮肤怎战栗都无所谓。
晁鸣背着个挎包,身黑风衣站在路灯下。像暗声潜逃罪犯,又像等待妻子年轻丈夫,需要躲避追捕,也需要有人亲密地抱他腰。饭点没什人,老式家属院不隔音,四下都是炒菜做饭刷刷声。跑几步,觉得过于殷勤,才渐渐慢下来。
他听到脚步声看过来,但没有动,仍在原地。”嗨,“站在离晁鸣不远不近位置,“吃吗?”
晁鸣脸好笑看着,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难不成那盆鲫鱼给鬼做?羞赧地抿下嘴巴,咽咽口水。
虽然头雾水,但还是照着他要求做。
“挺整齐,”晁鸣笑,“你现在给别人拔牙会害怕吗?”
此时已经到家门口,边掏钥匙边说:“怎会害怕,可是医生。”
“哦,那你自己拔牙时候还会害怕吗?”
正开锁手僵住,真他妈奇怪,那种打着麻醉躺在手术椅上被晁鸣玩头发而产生酥麻又从脚趾泛到小腹。
这时晁鸣向来时方向歪头,说:“走吧。”
和他并肩往回走,晁鸣突然不呛让也突然不知道要和他讲什才好,小心往旁边瞟,不太敢光明正大。
“做鱼。”“后来你去哪里?”们几乎同时开口。耳根有点热,这热紧接着蔓延脸颊后侧。
“不喜欢爸,离开。”先回答。
晁鸣点头,心口发涩,继续说道:“有家饭店招打杂学徒,在那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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