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生性仁厚大度,寻常人若是得知父母皆曾有心想要他性命,只怕早已心生怨恨,神智扭曲,行事乖张,梁澄却能在悲愤过后,放下往事,不愿叫仇恨蒙蔽心智,生只剩下怨毒仇恨,时时刻刻咬牙切齿,想着如何讨回便宜。
难得涅槃重生,他怎会让自己余生为怨恨而活,却错过大千世界,与这壮美河山?
如果心里还有什难解之憾,那便是上世安喜平死,只是眼下他却需要将体内寒毒清出,才能有命暗查此事。
生性如此,梁澄自然能够体谅念开始隐瞒,于是宽慰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无可无,师兄不必自责。”
念似乎被梁澄赤诚所震动,微微起身道:“澄心……心若琉璃,吾不如也。”
“另有目?”梁澄有些愣,像是不明白念在说什。
“不错。”念目光清正,直视着梁澄,“那次为你把脉,便发现你体内内力裹挟寒气,对暗伤有抚平作用,原本以为粹霜露与血舍利产生寒毒可以克制体内爆裂内力,便离寺去寻粹霜露,饮下后却发现并无此作用,而且与你身上寒气也有所不同,便猜想,这或许与你所练心法有关,又或许是此毒因人而异,体质不同,毒理便也会有所不同。”
体质不同?
梁澄眼睛快速地眨下,不敢乱发语,怕自己语气,bao露出丝异样。
念说着,手又抚上梁澄脉门,梁澄手忍不住瑟缩下,念脸色顿时有些黯淡,将手收回去。
“师兄你千万别这说,”梁澄按住念,道:“若是没有师兄为疗毒,亦命不久矣。”
“
梁澄见状,便知自己举动伤师兄,于是又默默地握住念正要缩回去手,不敢看念惊讶目光,将视线定在对方好看下颚上,道:“所以……所以师兄如今身体状况是不是再也无法经受折腾,于是不得不决定把体内寒毒引到自己身上,这样既能救性命,又能治疗你内伤?”
念垂下眼帘,任由梁澄握着他手,低声道:“不错……初时还不能肯定师弟为人如何,因此不敢完全告诉你,不过,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便知师弟仁厚端方,最是谦谦君子,如琢如磨,便直寻找机会向你坦明切。”
听完念解释,梁澄心里并无丝被利用隐瞒愤慨,不,或者说,在他心里,师兄这般行事,却是再合理不过。
江湖中人,谁敢将自己身受内伤之事随意透露给个相交不过几日人?
想来当初师兄将山洞事告知他,未必不就是次试探,看他对着足以叫任何人心动宝物是否心生抢夺占有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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