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只是个小嬷嬷,也没法子,“到底是难办,如果现在能离京个月,这是最好不过,直往下拖,实在太伤身子。”
“走步看步吧。”钟华甄轻按额头,她比谁都知道现在做难处。
南夫人唉声,把药膏合上收起,放回檀香木匣中,“世子肩上这疤痕不深,再涂两天应该就消。太子也是,明知你身子细嫩,怎还想着做这种事?”
钟华甄微微拉起衣袍,轻轻遮住自己伤口,说:“太子脾气向如此,这多年过去,点没变。”
他们小时候关系并不好,李煦觉得她什都不会,蠢笨异常,严禁她靠近自己,如非必要,必须离他丈远。
胸口鼓起诱人弧度,堪堪撑住衣袍,从上往下看时,已经能看出未来雪堆沟壑雏形,精巧无暇。
南夫人看着细嫩肌肤上牙印,顿时生出心疼,手上动作都轻柔许多。
“老奴昨夜有些劳累,便睡得熟些,没想到太子殿下竟又会突然过来。”
“他还是以前性子,没发觉什奇怪,”钟华甄没把他昨天胡话说出来,“瞧他应该是有事,顺路来找趟。”
“侯府守卫森严,他就算再顺路也不该顺来你住处,”南夫人沾着药膏轻涂,“长公主与威平候感情深厚,至今都没接受威平候离世事,当年跟外边说你是男孩也罢,偏为威平候让你二十岁才能袭爵,若是能早些,便也不必困在京城之中。”
钟华甄又不是傻子,这小屁孩心里在想什,她还猜得到——不过是觉得自尊心被冒犯,又恰好遇上没继承半点威平候风范她。
钟华甄还没做他伴读前,极少出门见人,偶然进宫也是随着长公主起,专门避开继皇后。
他们第次见面时,他还不知道她是威平候府世子,趾高气扬地递封书信,青涩地写着准许她做他太子妃。
李煦字稍显稚嫩,钟华甄那时觉得自己咳嗽病都要犯,偏她才六岁,长公主没找什人教她,她最后便假装自己什都不懂,让太监把这封信转回给太子。
后来她被皇帝指给他做伴读,他也总算清楚她是谁。
长公主与威平候夫妻情意常被世人津津乐道,即便是有个钟华甄在,她也保留许多威平候东西。
皇帝对她实在宠爱。
“连陛下都由她,倒不必强求母亲,”钟华甄轻叹,“路老说身体本就差,近些年才养好,若是不趁月份小流掉,怕是会出别事。”
她是长公主和威平候唯孩子,无论出什事,都该为钟家诞下个后代,但时机还没到,这孩子要不得。
若是贸然因为李煦而不能生育,长公主会想什,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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