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每天守着你好不好?”
梁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就要被冷酷风声淹没,但时舒却听得越来越清楚。
清楚到满头问号。
梁径真脑子有病。
神经病。
那种带着无尽恨意视线。穿透空气、直抵他心脏。
好像恨极他。
恨不得将他敲骨吸髓。吃他血肉。
这想着,身体有本能反应,时舒吓得抖下。
只是梁径没发现,他似乎陷入种疯狂却自洽计划中。
“你小时候胆子就不大……个人不敢睡站在走廊里叫名字。”
“记得吗?”
梁径脸上笑容渐渐变得温和。
“所以你放心。”
“不会让你去那个地方。”
“你以后是不是直就这样。”
“动不动。冷冰冰。”
还没说完,似乎莫名觉得好笑,梁径语气里带上些许笑意。
但之后,他又是很久没说话。
他指尖点点描过时舒冰冷漂亮眉眼、亲吻过无数次嘴唇、还有光滑柔和下巴。
时舒声音真发出来。
只是点模糊气音。
瞬间,梁径以为自己做梦。
他面露疑惑,盯着插着输氧管、面色苍白时
都觉得是在做梦。”
“不知道哪个是真。”
“有时候觉得梦里更真。”
病房里只剩他呓语。
时间久,梁径不是很喜欢这种痛苦至极感受。
被吓到本能反应还在,但不是要逃离,是想骂人。
这想,想骂人冲动愈加猛烈。
于是,梁径发现,时舒气息不知怎,突然急促些许。
只是这种情况之前出现过许多次,梁径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胸口微弱地起伏,站在原地,没有动。
直到——
“那带你回家好不好。”
“保存起来。”
“可你已经这冷,再冷点……是不是就生气?”
“不要生气。”
“小乖会陪着你。”
风声敲打窗户。
好像催促。
“你真好冷。”忽然,梁径说。
他收回手,不再触碰。过会,又往后退两步,就这隔着段距离看着时舒。
不知为何,时舒好像能感受到他视线。
“他们在给你选墓地。”
“墓地。时舒。”
“就是你游戏里那种黑漆漆、爬满虫子地方。”
说完这句,他指尖停留在时舒嘴唇上。
“但是知道你肯定害怕。”
他慢慢站起来,往前走走。
走近,梁径开始认真注视苍白毫无生机时舒,注视他脖子上已经快要痊愈伤痕。
好半晌,他伸手,指尖触碰时舒冰冷脸颊。
“你说……”他声音很轻,仿佛鬼魅。
窗外风声愈大,树影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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