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嘟囔完,梁径笑起来,目视前方慢慢打着方向盘,想想,和他说:“莱维也是工作室老板,他觉得自己资历比你深,要这个,不过分。”
时舒点头,没再说什。
云间日
窗外,正在开发住宅高楼裸露着灰扑扑钢筋水泥。鳞次错落。
天空泛着点青,云层很淡,日光却始终不露面,好像被雪后低温凝固住。
“差不多,就是莱维说要做合伙人……”
时舒靠上椅背,望着窗外。
说话时候,眉间微蹙,语气也有点不开心。
时舒表示自己也有很能镇得住场时候。不信问梁径。
梁径点头,面不改色:“嗯。”
他想起他十八岁时候吃饭摔筷子。
时其峰无语,觑眼梁径:“合着是不是跟小乖差不多。”
梁径笑。
机场接到人时候,江州下第场雪已经开始融化。
淅淅沥沥雪水从光秃秃梢头落下,寒风愈加刺骨,地面潮湿,很快便又结层冰。
梁径瞧他路东张西望,熙熙攘攘人群里,好像小鹿。
这些年,梁径总觉得时舒应该又长高几公分。
虽然二十多岁身高往上再长点可能性很小,但视觉上瞧着,就是这样。
梁径然。
作为合伙人参与进来,彼此都有票否决权——谈得好,那是锦上添花,谈不好,就崩,散伙分分钟事。
梁径看他眼:“你怎想?”
时舒:“好烦。”
怎想可以以后再说,梁径现在问他,估计也不是要听他真怎想——比起道理,他更想知道他情绪。
不过他是解时舒。
虽然学不会时其峰虚与委蛇、阴险狡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时舒其实也不大需要这些。他自小聪慧又机敏,告起状来尤其,张嘴条理清晰、头头是道,是非黑白都得照着他来。双眼滴溜溜转几下,就知道哪些人跟自己伙,哪些又是不好惹,当然,也包括:哪些人是可以稍微欺负欺负,哪些人又是无底线包容他。
后两者,都有梁径。
“谈得怎样?”
车子朝高架上开。
很快,时舒发现他。
跳起来朝梁径招招手,下秒,拖着行李箱气势汹汹跑来。
笑容满面。
行李箱跟在后头,轮子咕噜咕噜,好像也跟着雀跃起来。
Phoenix刚上轨道那两年,时其峰就说过很多次,走路说话还是要稳重些,虽然你们搞那些很年轻,但你还有个身份是老板,在外面是要正经谈生意,不要让人家觉得你不靠谱。时其峰“育儿经”完全来自他自己经验。他白手起家,虽然现在挣出这样大规模,但起初肯定也被人看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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