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遭稀里糊涂,对梁径来说纯属发昏,但对时舒来说,倒有些想明白。
面对时其峰时候,他尚且可以不管不顾张嘴就来,因为他潜意识里对时其峰从来不会心存愧疚——当然,万真被自己气死除外。可对梁家人,时舒是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从小,丁雪如何待他、梁坤如何待他,
之后跑出来、车上发生争执。这路说话,现在想起来,梁径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他神经好像专门有部分用来紧张时舒是不是要离开他。无论信号正确与否。
其实这件事关键本不在这里,是他偏执地想要借题发挥。
手腕被人捉住又握紧。
时舒摇摇头,想说话,但开口不知怎又哽咽:“你说得对——你总是很对。”
他承认梁径狠话,可承认完又觉得难受,就又补半句。这是直以来被梁径惯出来脾气,此刻落差显现,难受也更巨大。
时其峰脸喜色,老母鸡似,隔着街朝时舒拼命挥手。
街道上人来车往,时舒呆呆望着,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
很少能见到这样堆积云层,群山样大团雪白浮现在天际,像是生长出来样。它们在教堂和摩天大楼之间极其缓慢地移动。四月光景里,澄澈明媚,望无际。
身旁有人走近。
不扭头就知道是谁。
梁径立即道:“不是、不对。”车上没见他说话停顿,这会几个字,倒说得磕两下。
时舒抬眼,眼圈全红,他看着梁径,不作声。
梁径被他看得心疼,伸手给他擦眼泪。早就没什眼泪,他就是想碰碰他、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得久,梁径眸色比寻常更深。因为点只有自己知道不安,他现在注视时舒,好像对待刚出窝路都不会走幼崽,片刻不得松懈。
他们这四目相对站着,身旁经过零星路人,但都见怪不怪。只有隔着条街时其峰,看戏似会喜形于色,会皱眉仔细打量。秘书小项问他要不要过去。时其峰思忖几秒,摆摆手,决定坐观其变。
他是有点国际战略眼光,直觉小情侣不会铁定掰。
时舒低下头用力擦擦眼睛,眼角又红点。下车那会就不哭。只是眼眶含着点眼泪,酸酸涩涩。
“对不起。”梁径很低地说。说着,他伸手去握时舒垂在身侧手腕。
手腕冰冰凉,他握住,又说句:“时舒,对不起。”
怒意在下车那秒就消失,伴随很响关门声。他站在门边,自己心里都惊惊。极少有这失控时候。也极少会说出那样些话。更别说对时舒。
也许从医院和时其峰对峙开始,他就已经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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