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低沉嘶哑嗓音响起,带着股风尘仆仆热气,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沉在水中身子微微战栗,糯湿长睫挣扎着颤颤,但到底没有睁开。
意识混沌间,沈青琢觉得自己魔怔,但他已连续几日夜不能寐,小徒弟也入不他梦境,现下竟有些舍不得从梦中醒来。
但托住下颌大手撤离开,阵窸窸窣窣动静后,哗啦啦水声响起,具滚烫身躯挤进浴桶里。
木桶并不大,随着另个人加入,水流浪接着浪涌起,水花甚至
李总兵那边战况焦灼,调不出兵来任他们差遣。
“算算时日,支援粮食应当快到。”沈青琢抬眸,望向窗外郁郁葱葱树叶,“走,们先去找罗知州。”
薛士杭站直身子,“找那个死肥猪做什?”
沈青琢冷冷笑:“让罗知州再大胆些,肃州米价涨得还不够高。”
***
事啊!”通判跪地痛哭流涕,“大人,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稚子,求大人开恩啊……”
沈青琢缓缓起身,走至他身前,重重脚踹向他胸口。
“上有老下有小,那些全家都饿死百姓呢?”沈大人嗓音彻骨奇寒,“他们命,不是命吗?”
***
又是数日奔波后,沈大人终于查清楚肃州倒卖官粮来龙去脉,并掌握其中关键证据。
是夜,沈青琢坐进浴桶里,背靠边沿闭目养神。
天气越来越热,但他还是习惯睡前泡番温水浴,舒缓日日奔波疲惫。
大脑仍在思考,疲乏却趁虚而入,渐渐地,他神智越来越模糊,光洁如玉身子也点点往下滑。
就在尖尖下颌即将入水时,只大手托住他下颌。
朦朦胧胧间,沈青琢听见熟悉粗重呼吸声,下颌不自觉在掌心蹭蹭,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最令人心寒是,肃州大大小小*员近百人,竟无人揭露其间龌龊,各级*员上下勾通,狼狈为*,将百姓活生生推入地狱。
“咳咳咳……”沈青琢坐于案桌前,单手抵着下唇咳嗽,另只手仍在不停书写。
“沈大人,您是不是好几宿没阖眼?”薛士杭靠在旁,目光中隐含担忧,“来回,圣上旨意少说也要半月才能传回肃州,别累垮身体。”
“昨日,抽空去趟城西,那边已经有人发病。”沈青琢停笔,指尖揉揉颦蹙眉心,“命人将感染者小范围隔离起来,但很显然,疫情很快就会彻底蔓延开,们得提前做好防控措施。”
薛士杭烦躁地砸咂嘴,“衙门那帮人根本就不愿意配合们,还是得等朝廷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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