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智堪堪摸到车门刹那,小夏利“噌”下就冲出去。眼瞅着身后人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徐明海终于放下心来。结果精神上刚放松,疼痛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不是,怎你家里人还舍得对你下如此狠手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疼得直接躺倒人问。
徐明海只好继续胡编乱造:“,不乐意!不乐意他们就把往死里打。重庆渣滓洞那些个刑讯逼供玩意儿,点儿没糟践全使身上。内什,师傅,麻烦你再开快点……”
路上不堵车,小夏利畅行无阻狂奔着就到纸鸢胡同。司机既热情又仗义,不但不收徐明海钱,还把他路搀扶至院门口,道别前特地鼓励他:“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徐明海谢过师傅,瘸着腿趿拉着鞋步步往院子里挪。所谓近乡情怯,他所有熊熊燃烧勇气都在
“说你傻你还就流上鼻涕,那是更年期闹!”徐智哈哈笑完又开始叹气,“说起来,女人这辈子是真不容易。年轻时候每个月哗哗流血;等生孩子好不容易快熬到头吧,又开始自主神经系统功能紊乱。茬儿接着茬儿,永无宁日。”
徐明海听着姑妈絮絮叨叨抱怨,整个人僵坐在床上,喃喃道:“这也太荒诞……”
“谁说不是呢?这也就是们女天生抗造。要指着你们男,人类早灭绝。”
徐明海此刻毫不关心人类未来,他只想大哭场。可是他没时间去哭。他要去见果子,那怕是爬也要爬回去。他要亲口告诉对方,这是个误会,天大误会。就像俩人看过那个什昆汀电影样,太他妈黑色,太他妈幽默,也太他妈残忍。
此时铃声大作,徐智抬起屁股去接电话,嘴里还念叨:“准是你奶跟街坊打麻将把钢镚儿都输光,让送钱去。”
徐明海见姑妈走开,立刻个鹞子翻身。结果双脚沾地同时,尾骨立刻传来阵刺痛,让他差点跪地上。可徐明海什都管不,他咬着牙,愣是以某种强大意志力,三两步蹿到门口,然后抄起奶奶备用拐杖当成第三条腿,路跌跌撞撞跑向街边。
这时不远处驶来辆亮着“空车”红色小夏利,徐明海拼命招手。车停下后他刚钻进车厢,徐智就从后方追杀而来。
“徐明海!你个小兔崽子——”
“师傅求求您快给油!”徐明海顶着脑门子冷汗死命催促,“妈惦记人家房子,非逼娶街坊家傻闺女!”
“什?都1997,怎还有这种事儿?”司机听就急眼,“小伙子,坐好喽!大爷这就带你逃离包办婚姻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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