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半夜就开始恶心,胃里像被人投烧碱,阵阵强烈不适感不断翻涌,黎邃察觉他身体在颤抖,忙把他扶起来。
陆商都没挨到去卫生间,直接在床边就吐个干净,浑身冷汗直往外冒。
黎邃看着他吐得眼眶泛红,心疼得不行,轻拍着他背,给他漱口,把人放回床上。
黎邃晚上几乎没怎睡,照顾陆商吸点氧,看着他渐渐睡过去,他丝毫没有睡意,个人蹲在地上,把地毯上秽物收拾干净,胸口像堵块大石头样,硌得他难受得慌。
陆商这病就病半个月,屋外雪积起来又化开时候,情况才终于好转些,可黎邃明显感觉到,自从这次生病之后,他身体虚弱
陆商不愿意在医院过夜,黎邃只好等退烧针打完又带他回来,车开到半路,天忽然开始下雪,洋洋洒洒地散落在窗前。
此时路上行人不多,这场雪下得突然,很多人都没有打伞。不远处有贪玩孩童欢呼雀跃地跑出来,嘴里欣喜地叫喊着。
“下雪?”陆商突然问。
黎邃以为他能看见,转过头才发现他双眼放空,眼珠子都没动下,心又沉下去,“嗯,你怎知道?”
陆商低咳两声,“听到。”
“阿瑞,把药给,不能给他留机会,要赌这个10%。”
大冬天上下跑,黎邃热出头汗,守在旁,耐心等梁医生看完检查报告,问:“他怎样?”
梁子瑞脸色十分难看,少见地什都没说。
黎邃心下子悬起来,陆商却在这时伸手要起来,黎邃怕他碰到床头水杯,忙过去扶着。
“什时候回去?”陆商仍是有气无力,声音哑得厉害。
黎邃望着他苍白脸颊和细瘦脖子,皮肤下依稀可见蓝色静脉,整个人脆弱得好像随时要消失,没由来感到阵惶然。
“陆商,”黎邃与他十指交握,“跟袁叔请两周假,过完年,们去旅行吧,去个温暖地方。”
陆商淡淡笑,“好啊。”
打过针,陆商体温稍稍降下去些,回到家,黎邃把粥热热,盛小碗给他,“吃点。”
陆商显然没什胃口,含半天咽都没咽下去,见黎邃睁着双担忧眼睛望着他,心里软,强迫自己吃半碗下去。
“再等等,马上就回家。”黎邃轻声哄道。
等把陆商哄睡,黎邃轻轻关上门,问梁子瑞:“是不是情况很不好?”
梁子瑞神色不定,只问:“你决定做好吗?什时候手术?”
黎邃拳头倏地收紧,“……”
梁子瑞见他闪躲样子就知道陆商猜得点儿都没错,“唉”声,推开他直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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