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岑骁渊要喂他吃,可能是嫌弃他太埋汰。
“我想去洗个手。”他说。
这个要求应当不过分。
岑骁渊和他一起站在水池边,茧绥有些忐忑,生怕被发现卫衣里揣着什么,一个劲用手肘挡住对方。
洗手间的盥洗台也是仿古的,竹节样式的龙头,清水流
其中一位好像是领班,将他们引到一处竹楼,到处是古色古香的建筑。
茧绥后知后觉,这里是就餐的地方。
他和岑骁渊面对面入座,服务员戴着白色手套将餐单呈上。
那刚刚的糖饼算什么?
茧绥心里哇凉,都吃个半饱了,这是对他擅自离开的惩罚吗?
茧绥不该张这个口,他还没有那么馋,可是不吃,岑骁渊说不定又要生气。
他给予的,茧绥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利。
糖饼很酥很软,在口腔里咀嚼,迅速分泌口水,他更饿了,咽下去后紧接着又是一块怼到嘴边。
“你不……”茧绥刚开口说两个字,岑骁渊的手指已经挤进来,把糖饼放到他的舌头上。
连吃了几口,茧绥终于跳到岑骁渊对面,“你不吃了吗?可以给我吃。”
也掩盖不了荒凉。
茧绥适当表现了一下关心:“我昨晚起夜发现你人不见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去哪里了?”
“和你无关。”
预料之中的回应,茧绥也只是随便问问。
随即安安分分坐一边欣赏天然风景。
干脆餐都没点,蔫了吧唧坐对面数盆栽里插了多少根青竹。
岑骁渊也没管他,点完餐直接叫人离开。
“吃饱了也可以再吃,你平时不是挺能吃的吗?”岑骁渊语气平淡,说出的话仍然带刺。
那个沾了土的塑料袋还攥在茧绥手里,一路上也没看到哪里有垃圾桶可以扔。
低头摆弄塑料袋,土渣渣掉了一身,一翻手更脏了,都快成泥化的。
本来没有后面一句话的,可他实在受不了。
岑骁渊没所谓地把手里的食物递出去,站起身,眼看着茧绥把剩下的吃掉了。
他的话变少,脾气也收敛了。
茧绥只当自己糊弄过去了。
岑骁渊带着茧绥回酒店,不知道是不是茧绥的错觉,服务人员好热情,上电梯都有一左一右两个人跟着。
岑骁渊已经把糖饼吃了大半,没说好吃也没说难吃,在茧绥看来就是,bao殄天物。
他怀疑岑骁渊没有味觉,不管吃多美味的食物,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
亏他不嫌弃掉在地上的食物,早知道不包那么严实了,掉在地上落落土,自己还能吃两口……
嘴唇忽然被温热的物体触碰,茧绥吓了一跳,定睛看,是岑骁渊撕开一块饼递到自己嘴边。
那动作说不上多温情,更像是投喂路边没人要的野狗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