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手持茶杯,细细啖品,偶尔给齐盛帝茶碗里续上七分,仿佛是见惯皇上和皇子这个相互呛声。
他坐观上壁,既不劝圣上消气,也不为小皇子求情,姿态矜贵优雅又置身事外。
只是心中不掀波澜地多几分思量。
不知这个小皇子到底是不是故意,顽皮,但不至于顽劣,大祸不闯,小祸不断,每次尽搞些不轻不重、令人啼笑皆非名堂,既不会让齐盛帝厌烦,还能让他落得个安心踏实。
无论是父子还是君臣关系,左右不过个度和分寸问题。
少年个头,哈哈大笑:“小半年长不少个儿,都快比父皇高。”
又问:“舟儿想不想父皇?”
齐轻舟笑笑,自动略去后边那句话,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扬着下巴答:“儿臣还会再长。”
齐盛帝让他坐到自己身边,问他近日都做些什,齐轻舟目光往身旁瞥眼,说话不打草稿,抿抿嘴张口就来:“儿臣最近忙于读书射骑,文章也做不少。”
他话音落闭,隐约听到细微声嗤笑,低沉虚渺。
他倒是无师自通。
作者有话说:
掐下小皇子脸会怎样(bushi,就是想想
待他偏目看过去,发现殷淮依旧是副矜贵端雅模样,正在喝茶,面容清肃。
齐盛帝未察觉两个人之间动静,但这个小儿子什性子他还是有几分解,便故意板起脸皱眉道:“果真这用功?那为何朕出来就收南书房太傅们联名告状,说七殿下生性顽狷,连着两回宫测拿垫底!连还未虚冠老十二都比你强!”
齐盛帝许是闭关几个月没个人说话,此时数落起齐轻舟来滔滔不绝:“太傅沉痛奏明,七皇子不知悔过,时常逃课,课堂上目无规纪,不但拿先生来编段子还在课本上画王八,这又是怎回事?你给朕解释解释!”
齐轻舟微微瞪大眼睛:“太傅连这都知道?那他老人也太关注儿臣!”
齐盛帝气极反笑,拍桌子:“你还有脸说?!现在太傅们个个都怕你,说教不起你这尊大佛,你说怎办?净会给朕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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