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屁股底下不干净,乔家和其余几家也是样,借着这股东风悉数去官,又抄没家财,最后清点番,竟有州郡余财三倍之多。
“士族出焉,天下弊矣。”魏玄大为感慨:“只看冀州这几家人,富贵不过十年,便有如此声势,便可知五姓七望那样世家门阀,究竟有何等厚重底蕴。”
皇帝是不将这些放在眼里:“底蕴厚重,是因为碾过去巨轮不够沉重,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螳臂也终究难以当车,想跟朕掰腕子,他们还不够格!”
魏玄听他这话,似乎颇有碾压所有世家意思,心头微动:“圣上……”
“朕登基之初,便令人编纂士卒名录,崔卢李郑王竟可居于皇家之上,简直可笑,”皇帝哂然道:“朝天子朝臣,不登朝堂却超然世俗门第,不应该继续存在下去。”
魏玄见他如此雷厉风行,倒有些诧异:“动作是否太大……”
“这还算大?”皇帝微微哂,复又正色道:“冀州只是小角色,世家门阀才是大头,若只为这几家,你带阿毓离京,岂非杀鸡牛刀?”
魏玄默然,良久之后,方才叹道:“冀州有臣族亲,也有乔家分支,臣来处置魏家,秦国夫人来处置乔家人,此后再处置到别人头上,其余人也说不出二话,至于世家门阀……”
他略微顿顿,方才继续道:“说来惭愧,跟那些人打交道,非得快刀斩乱麻才行,秦国夫人这把刀,足够锋利,也快惊人。”
魏玄说及此处,忍不住笑,皇帝也是忍俊不禁。
乔毓正吃樱桃,闻言忍不住发笑,戳穿皇帝心思:“不就是当时没给你面子吗?能记恨这久。后来你也叫人改回去,你们李家还是第位。”
皇帝瞪胳膊肘往外拐乔大锤眼,道:“朕还叫他们把乔家改到第二位呢,你怎记打不记吃?”
魏玄听得失笑,却道:“五姓七望声势颇高,与那些小世家不同,想要对付
乔大锤左右看看,郁卒道:“你们总是这样,好像是什十恶不赦魔头样,生气,真生气……”
那两人不仅不觉得愧疚,反倒笑更大声,乔大锤闷闷争辩几句,说什“都是别人先来招惹”“不得已才还手”“秉性良善”之类话,室内充斥着快活气息。
……
冀州之弊,在于世家,敲掉魏家和乔家这两家背靠大树,剩下就只是皮皮虾,在朝廷大势面前摧枯拉朽,毫无抵抗之力。
魏玄在冀州府内待半月,便将府中官吏削去半有余,州府运转不禁没有停滞,反倒更加流畅高效,可想而知,冗官究竟发展到什地步,又耽误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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