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樟心中痛楚,愧疚道:“你们都是好汉子,天不见怜,竟为丢性命……”
“小公爷不要这样讲,”那侍卫支撑不住,唇边不停地有血流出:“夫人于们有大恩,原该以死报之。”
他沾染着血污脸上勉强露出个笑来,身体歪,没气息。
许樟颤抖着手,替他将双眼合上,以刀撑地,支撑住身体,道:“是谁叫你们来?”
马老大哈哈大笑,面孔狰狞:“小公爷,你也真可怜,爹不疼娘不爱,还盼着你死。”说完,举刀横劈。
苏怀信言简意赅道:“走。”
……
这大概是许樟人生中最黑暗天。
紧赶慢赶往长安去,还没进京,便遭遇杀身之祸。
虽然知道此行必然不会顺遂,但却也没想过,会丢掉性命。
此相像,且对路引看得极重,这其中是否另有缘故?
两人各怀心思,前两日倒还相处平安无事。
只是,乔毓原本就不是能安稳下来性情,到第三日,便有些耐不住性子,向苏怀信道:“雁归山还有劫匪在吗?咱们去转转吧。”
苏怀信原就是正义凛然之人,听她主动提议,并不反对,反倒跃跃欲试:“好。”
他斗笠坏,已然无法再用,乔毓便略施巧技,将他装扮成个刀疤脸,瞧着山匪还要凶三分。
许樟方才持刀激战,气力已然耗费掉,如何还能再战,苦笑声,眼眸闭合,静待殒命,不想
“小公爷,”最后个侍卫也身受重伤,却仍旧竭力支持,大口喘息着道:“冲开个缺口,你趁机逃走,进城去求援……”
求援?
许樟苦笑起来。
父亲若真是看重他这个长子,岂会抛弃发妻,另娶他人,叫他们母子在老家呆那多年?
劫匪围上前来,他心渐渐沉下去,身侧侍卫已受重伤,显然是活不成。
这二人自恃武艺高强,径直往山中撞,骑马搜寻阵,竟真寻到处劫匪聚集地,斩杀看守匪徒之后,救起好些妇孺。
被救起妇人哭哭啼啼道:“马老大带着人走,说不得什时候回来,二位恩公还是早些离去吧。”
苏怀信抬手擦拭刀刃,言不发,乔毓却觉奇怪:“前些时日京兆尹曾经来搜寻劫匪,马老大竟不知暂避风头?长安乃是天子脚下,他有何依仗,胆敢在此放肆?”
那妇人面露茫然,另有个美貌妇人抽泣道:“听他们说,似乎是受人指使,专门在此等人,做完这回,便可金盆洗手,奔个好前程。”
乔毓听得微怔,同苏怀信对视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见几分异色,将营地里搜罗到金银分给她们,督促着逃命之后,方才舔舔嘴唇,道:“去找找马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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