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庭,你从来无所畏惧无所顾忌,可怕啊!真怕。”
“从小到大没怕过太多东西,可那刻,——”祝知宜痛苦哽住,偏开头,说不下。
他大口呼吸,才能继续挤出微弱声音:“知道你是不想受罪,可也多想你康健顺遂,想你意气风发,想你得偿所愿,否则——”
“当年苦苦撑着到底是为什?”
“还是说,只有你感情是感情,感情不名钱。”
他垂着眸,不看梁徽,心有余悸质问:“可是梁君庭,怎可能不多想,你让最后个、最后刻知道,什也做不。”
祝知宜泪很烫,烧到梁徽心底,他有气无力,虚弱而急促道:“你知道失去意识前刻在想什吗?”
光是回想,心脏又揪成团。
梁徽永远无法知道当他知道那碗药引是刚刚从他身上剜下血时心情,震惊、担忧、害怕、愤怒、心酸、心软、感动……浓烈爱和极度惊怒将他身体撕扯成两半,那个梦逼真到祝知宜只要稍微想起就心鼓大跳,百骸俱僵。
梁徽从城墙上飞身而下那刻,他心脏都静止。
系。”
祝知宜想伸手回抱住他,又颤抖着垂下,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他是罪魁祸首。
但他干燥唇很轻地、怜惜地吻那处伤口,只想给梁徽点慰藉。
点点也好。
梁徽用唇贴他汗湿发鬓。
“如果
祝知宜痛苦地颤抖着手摸他心口那道隆起疤痕:“如果你出事,那治这个病还有什意义?”
伤他最深不是毒蛊,是失去梁徽恐惧与后怕。
祝知宜被梁徽毫无预警意孤行伤到心底最深最软地方,他全身力气、这辈子泪水都通通为这个人耗尽流干。
“梁君庭,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这和让亲手从你心口里剜出碗血有什区别?”
“三年前事,不再介怀,希望你也放下,不要再带着愧疚和赎罪心来补偿。””
“有句话,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只是或许你不会想听,怕你生气,所以直没提。”
“当年……知道你不怪,虽然也不会再有机会去证明,爱你胜于江山,只能向你证明,爱你,胜于爱自己,只是不知道,这够不够。”
祝知宜又开始流眼泪,他心中那根刺早就被梁徽赤诚热烈爱意连根拔除,他想要梁徽也释怀,哪怕变回从前那个趋利避害满身铠甲帝王也好。
梁徽为他把散落鬓发挂到耳后:“清规不哭,好好,没有事,不要多想。”
祝知宜极少哭,仿佛要把从前以后、生眼泪都在今日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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