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朕明日就去寻那道人。”
“……”医正欲言又止,还是如实相告,“皇上,还有事,这是蛊不是病,蛊是有自己邪性在,届时还要精气神健之人三碗心头血做引子,需得是与君后朝夕相处肌肤之亲之人,气性方合,不会排异。”
要剜天子满碗心头血这等大不讳杀身之言他是万万不敢明说,梁徽自已说:“取联。”就是要他以命换命他也二话不说。
“你便先按第方给君后治着,等朕消息。”双管齐下,即便最后那义贞宁死不屈也不会浪费祝知宜治疗时间。
“是。”
贵、王公、富贾如猪狗粪土,立言此生绝不给官家走狗看诊救命,要笑看天家皇族死绝。
但梁徽只在乎祝知宜性命,讥讽笑:“天下之滨莫非皇土,他不给朕难道就没有法子?”
医正知他那混世魔王性子,忙劝阻道:“陛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金线莲长于山巅,稀世罕见,物性娇贵,天下种植此物不少,但近世唯有义贞道派以秘方培育得以种活,橘生淮北则为枳,若是陛下强行掠取挪种,亦不能维持其生命效力,届时便再无仙丹可除君后之蛊。”
梁徽嘴角紧抿,眸心深冷,医正顶着压力继续道:“且那孤茗鸿片半药半毒,便是臣也不见得完全解它习性效用、使用方法,用法用量都取决于每朵生长周期和年岁大小。”
戌时,凤随宫灯火暖融。
梁徽照常为祝知宜上药,祝知宜身体已经养得渐有起色,毒蛊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但梁徽总还是拿他当琉璃做,捧在手心都怕化。
祝知宜拗不过,只得随他,梁徽半跪在地,给他脚涂药再扎上圈绢布,结也打得极好。
云纹锦纱把祝知宜双修长白足衬得如
“这世上最热悉并且能分辨出每朵草植差别人唯有那位道人,差之毫米,谬之千里,多分少克,救命仙丹也能变索命砒霜,若无义贞道人如实相告在旁指导,臣制药便同盲人摸瞎,乃医中大忌。望皇上三思!”
医正情真意切字字铿锵,唯恐梁徽个冲动命人抓拿义贞道人,届时使是神仙来也救不君后。
梁徽手指点着案牍,道:“那朕去求他。”
医正深知那道人视天家为灭族世仇又不畏权贵,便是天王老子来也不会松口,缄默片刻,只道:“或许,皇上可以考虑第方治法,保险、简单,疗程虽久些,但臣是有信心最终可保痊愈——”
梁徽想都没想就摇头,既然有更好选择,他就绝不会让祝知宜将就退而求其次,能减少分秒祝知宜痛苦,再多再难代价他也愿意付出,祝知宜值得最好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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