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撤开视线,看向远处群山:“清规袖子上柳编还在,朕掉,清规赢。”
祝知宜怔,觉得他别扭,弯嘴角,无奈摇摇头。
“终于笑,”梁徽掂掂他,“还生气?”
祝知宜这下倒是又伶牙俐齿起来:“臣本就没有生气,是皇上乱生气。”
梁徽没有反驳,心道,反正你也从来不知道为什生气。
他是想挫丞相风头立威,但赛前千叮咛万嘱咐祝知宜万万不必逞强,若情况不对这头筹不要也罢。
祝知宜匪夷所思地凝梁徽:“臣应许过君命从不违弃!”他答应过今年要让头筹易主就定要让这霸权风气拨乱反正。
梁徽噎,半晌,气笑:“君后好志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祝知宜转身想走,脚踝传来钻心痛,身体栽,梁徽手疾眼快将人圈在怀里,四目相对,半晌,梁徽叹声气:“朕说两句你掉头就走。”
“……”祝知宜还未及反应,就被他横抱在怀,皱起眉道“皇上,这不成体统。”
。
手中利剑比自己还要更在乎输赢胜败,梁徽该高枕无忧坐收鹬蚌相争之利才对。
可他此刻倒希望伶牙俐齿祝知宜哪怕半真半假讽刺埋怨自己句。
但祝知宜确实无半点埋怨之心,他也不明白梁徽腔怒火从何而来。
君臣之间本该如此,且他与梁徽本就是种明码标价交换,他为梁徽挡过太后、挡过后妃、挡过宫官,再多个北羌和丞相又有何不可?
梁徽充耳不闻,抱在他腰际双臂箍得更紧。
周遭侍从*员王公宗室皆屏气敛息,未敢出声,望着他们高大年轻帝王抱着受伤君后行远。祝知宜抬眸只能看见梁徽紧绷下颌和紧抿薄唇,有些无奈,皇帝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梁徽倏然垂眼,和祝知宜探究目光撞个正着。
梁徽突然轻声道:“清规赢。”
“?”
梁徽不笑时候眉眼显得阴郁沉翳,他尽量平静地问祝知宜:“那出发前朕有没有命你量力而为自身安全为上。”
“你有没有答应朕若是发现有丝不对即刻自保。”
梁徽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君后赛前应许得好好,转身便眼都不眨就铤而走险入山脊之道。”
那山脊有处断崖,死过人,想回到终点势必是飞马腾跃跨过,
稍有差池便有可能坠入深渊,梁徽回想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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