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洞悉全局,分明得很,知道自己是把剑,也清清楚楚知道梁徽是怎样用他,还觉得合情合理天经地义得很。
别人是梁徽吩咐十成,做到七成,祝知宜是梁徽吩咐十成,他要做到十二成
打压相党,梁徽毫无半分高兴,心底反而有些,bao躁,径直托起他烂红片手掌,看片刻,语气喜怒难明:“张福海,拿金枞玉膏来,宣医正。”
“这几日别碰水,弓箭缰绳也都不许碰。”
祝知宜被他这副大动干戈模样吓跳,奇怪看他眼,抽出自己还疼着手,不以为意道:“没事,臣觉得还好,后边还有山猎射箭,臣还得——”
“君后。”梁徽嗓音沉下来,看他白玉掌心红痕刺眼得很,再看他这副漫不经心态度和执拗性子,气笑,语气变重几分,再加些微讽,担忧也叫人听成责备:“君后消停些,还想着山猎射箭。”
祝知宜听他这说就不高兴,平静看他几秒,索性说开:“皇上在气什?”
梁徽被*员近侍簇拥着前往眺景台。
出赛者六人,当头那抹白马玄衣身影,削挺如修竹,马踏飞燕疾驰而来。
春日暖阳落在飘动仙逸巾带与广袖上,碎金点点,梁徽心头随策策马声微动,如雷鸣惊春山,晴天过闪电。
那利落优美身影绕过山路隐入林丛不见,不多时,忽而听得判官高呼:“君后——”
梁徽“嚯”地站起来,第个下眺景台,随手牵马急急策向终点。
梁徽怔住。
祝知宜有些好笑,讲道理般:“皇上不觉得自己很矛盾?难道皇上不是早知道这赛途定藏埋伏?”
有埋伏就会受伤,这不是他小心就有用,是防不胜防。
梁徽眉眼沉下去:“清规这是在怪朕?”怪他明知丞相做手脚还把他推出去。“?”祝知宜大惑,更听不懂,“臣万万没有。”他神色坦荡,言辞恳切,“此乃臣之职责,为君效劳尽忠君之责天理如此,小打小伤乃寻常之事,臣从未放在心上。”
梁徽听完心头非但没有轻松半分,反而更窜起簇哑火,祝知宜点也不傻。
*员随从反应过来才匆匆前往。
半路被人暗设绊子祝知宜勒马不及,伤到脚腕,他非但不顾判官阻止坚持比完赛程,又当机立断抄近路,石路难行,险象环生,驭绳勒得手上红痕很深,皮肤被磨破小块。
还好,即便这般,他也是第个到终点人,老远就瞧见个高大身影。
梁徽将乌泱泱大群人抛在身后,直接迎上去,仰起头朝他伸手:“君后。”
祝知宜怕掌心伤再被碰到,没将手给他,自己跳下马,笑笑,行礼:“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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