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与他离得极近，见他喉结微微颤动，话音似带沙哑，旋将指腹摩挲过他脸颊，似乎并不湿润，这才笑道：“怎
不记得？宁宁这是看大哥年纪大
，考验
记性来着。”
屈方宁将脸埋在他颈边，轻轻道：“嗯，你今年生辰也过啦。”
御剑见他处处透着奇怪，微感诧异，忖度他心中所想，失笑道：“大哥从前威风些，现在没那威风。最近打几个败仗，你心里害怕，是不是？”说着舒展手臂，将他完全纳入怀里。他从识得屈方宁第
天起，便深知他不愿当头乖乖躲藏在他身后、等着他爱惜庇护
小羊羔。他
将当日楚、燕二女领他出宫情形细想遍，旋即记起：“不，那位姊姊亲口说过，她不是大户人家小姐，只是个马夫女儿。姓黄要是知道他偷梁换柱，脸色必定精彩之极。嗯，她要不是给主人家做这个替死鬼，这辈子又当如何？她性子这等刚烈，嫁到般人家去，肯定不得夫婿欢心。想要带兵打仗，更是万万不能。她对楚姊姊爱之入骨，如非老天捉弄，她二人身份悬殊，只怕世也无缘相识。唉，楚姊姊直到死，也不知晓她心意。不知她举剑自刎之时，可后悔不后悔啊？”
此际红日西沉，凉意渐生，秋风裹挟寒沙，沥沥洒在他身上、发间。他细细想着心事，时竟是痴。
隐约耳边听见些细碎声响，猛然回过神来，只见御剑高大身躯站在脚下，贴身甲胄已经除下，手中挽件漆黑如墨军服，面具上银光流溢，扬首向他道：“在这发什呆？”
屈方宁呆呆，道：“没有。”忽而心念动，放下双腿，拍拍身畔，道：“大哥，你到这儿来。”
御剑向乌黑天色望眼，口中道：“大哥现在没空陪你玩。”话虽如此，仍抬脚走上来，伴他身边坐。见他身上落许多细沙，旋将他腰身搂过，给他拍打几下。
屈方宁道：“也不占用你许久。”任他摆弄番，才将两腿搬过来，与他大腿紧紧贴在起。
御剑不解其意，哂道：“这是做甚？”只觉他军服用料甚薄，遂抖开手中外套，给他披在肩上。
屈方宁单手将衣服拢住，摇摇头，道：“没做甚，想起几桩从前事罢。”忽而扭头，将肩上枚女葵肩章摘下来，握在手中把玩片刻，道：“大哥，你记得？这件衣服，也曾有过。”
御剑见他深深望着自己，眸子里乌光闪动，胸口忽而涌起股难以言喻巨大情意，将他搂紧些，才低声道：“自然记得。”
屈方宁嘴唇抿抿，侧身靠过来，与他呼吸相闻：“还在这里喂个石榴给你，也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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