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绳浸足水,系扣处打全是死结。贺颖南这门解救功夫,显然不够熟练,连拉带扯,额头见汗,才剥脱开小半。屈方宁给他推搡得摇摇晃晃,鼻中闻见阵饭菜香气,低头看时,见地下木盘中放着钵米饭、碗肉菜,罐热汤,其中菜笋飘飘浮浮,气味浓郁冲鼻。他吸吸鼻子,蹙眉道:“贺小九,这是甚?”
贺颖南手上正忙,头也不抬道:“叫人给你做些吃食,你趁热吃罢。”
屈方宁还未开口,只见帘前暗,个苍老枯哑声音呵呵笑道:“屈将军从前吃惯牡丹之都鲍汁燕菜,怕是瞧不上你们湖北乡下烂肉酸汤。”
贺颖南忙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唤声“元帅”。屈方宁仍张腿坐在地下,眼望来人,道:“黄元帅此言差矣。鄙地气寒湿重,怎比得上人家江南鱼米乡?”
黄惟松笑道:“西京出屈将军这般不世英才,足以夸耀千古。那有甚比不过?”说着,亲亲热热伸手向他,道:“与令尊相识多年,常听他弹铗长歌,大发忧国之叹。他若知晓你今日作为,真不知是如何欣慰。”
屈方宁甫将臂上绳索除去,正自活动手腕,闻言淡淡笑,道:“是?”两个字出口,右臂忽然毫无征兆地抬,拳重重挥在黄惟松脸上。皮肉相撞,声骨骼裂响,听在耳中亦十分疼痛。黄惟松全无防备,被打得个踉跄,向后退好几步。
屈方宁收回拳头,目光不离他面孔,道:“想打你很久啦!”指指自己,道:“这拳是自己。杨家哥哥那拳,谅你也躲不过。还有楚姊姊、徐姊姊、大理韩家世子、贺小九哥哥……这几个且记在账上。等这场仗打完,再替他们索还。”
黄惟松满口鲜血,痛得额上全是冷汗,闻言竟也笑笑:“好极!老夫平生心愿,休说顿拳脚,便是这条老命,给你又有何难?”忽然喉头动,张口吐出两枚牙齿。
屈方宁左右拧动手腕,似笑非笑道:“黄元帅,你莫要会错意。你将们干稚子,生生与家国父母分离,不由分说推入深渊,从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干全是吃里扒外勾当。甚二十年后,红金旗下,尽是扯你娘鬼话。成功也罢,失败也罢,这辈子总归是毁啦!你老人家伟大筹谋,在看来犹如狗屎般。这些年苦苦钻营,你道是为你?你问军情,绝无丝毫隐瞒。再跟傍些家长里短交情,连你那半边牙齿并打下来。”
贺颖南品阶远较黄惟松为低,对这位雷霆手段、不畏人言老元帅,向来十分崇拜。对他布置号令,可谓言听计从。平日言行举止,也常有意模仿。见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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