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道:“……那时不知道你是……时气急向你动手,真是万万对不住。你现在手不方便,替你打回来便是。”
屈方宁讶色收转,旋即摇头笑,道:“你也太耿直些。是你手下俘虏,给你打上几拳,大有避人耳目之效。那有甚要紧?何况你五哥……原本也是杀。”
贺颖南眉毛跳几跳,道:“你不必说这些话来激。这几天细细琢磨,想起当年初交手时,你常对呼来喝去,板着面孔训斥,时骂鲁莽犯浑,时又说不知变通。当时气恼不服,如今想来,字字句句都是在点拨。当日金城关下,你放箭射,箭头却早已拗去。西凉拒马城役,也是你替除去心腹大患。其实只消有些脑子,前后贯通,便该想到你身份……颖真哥哥聪明胜百倍,自然早已与你相认。他将性命托付你手,想来……定是对你全心全意信任。”
屈方宁凝目瞧他好会儿,才收回目光,笑道:“怎地忽然这聪明?”转过身去,任崖顶冷风吹良久,复开口道:“……你们贺家枪法中有路杀着,招式极缓,看似优美,其实最为狠毒。从未见你使过,那是什缘故?”
贺家最后位长辈罹难之时,贺颖南不过十二岁,身形尚未长成,许多精妙招式都不及学全。闻言摇摇头,道:“说来惭愧,竟未能习得。听你描述,可是那十九式‘云梦千里’?幼年曾见两位叔伯切磋时使过次,惹得祖爷爷大发雷霆,说自家人比武点到为止,断不该下此狠手。”
屈方宁微微颔首,低声道:“原来是叫作这个名字。”旋即笑,向他道:“这十九式狠手,倒还记得七八成。你若不嫌这个外人胡乱指点,选个时辰,咱们同练练罢。”
遥闻卫兵禀道:“黄元帅到。”只听山下人声嘈乱,太原军行将领,并四州统帅、朝廷督军,簇拥着人沿路上来。贺颖南知他此刻不便,bao露,道声得罪,命人将他押入演武场后座营帐,重新捆缚。及至入夜,才手擎灯,手横端个木盘,掀帘而入。但见地狼藉,扔着散乱卷轴、碎瓷破幔、许多兵戎之物。帐中张四四方方铁木大床,却是坚实无损。屈方宁便被绑在边床脚上,正凝神望着处,目光中似有寻觅之意。当下开口问道:“你在找甚?”
屈方宁转过头来,道:“没甚。找幅画儿。”
贺颖南哦声,向床下地道示意,道:“们上来时,这里便是如此模样。”说着,来到屈方宁身前,替他解开捆绑。以屈方宁之身份地位,卫兵自然不敢怠慢,由肩至胁绑个十足十,几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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