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背身向他,全然无动于衷:“是啊。冲动,幼稚,那又怎样?你个人去深明大义罢!从此与再无瓜葛,只当从来没认识过!”
这“从没认识过”话,他从前也说得不少。但御剑今天听来,真如掏心割肺般,几乎迈不开脚步。见他身上半敞着顶雪白斗篷,还是当日与自己重归于好时穿,教他如何能舍得下?在他背后默立良久,再开口时眼睛也已经红:“……宁宁,你想让去造反吗?”
屈方宁背心微微震,转过头来,两颊苍白,满脸都是泪水:“从没这说过。可是大哥,有些话不用说也明白。在你心里,永远是第二位。在你大义面前,什都不是。”忽然笑笑,却比哭还难看:“其实这道理从前就懂,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那时候你把送给左京王,后来你跟说,你后悔。相信你,真!可是深深地知道,就算当日情形再来次,你还是会把送出去。”
御剑胸口阵强烈酸楚,心想:“不会再用你换任何东西。”
但此时再说甚,似乎都太晚。
杀儿子,必定让他血债血偿!今天只要你句话:假如有天跟他们势不两立,你站哪边?”
御剑久久与他对视,摇摇头:“……不会有那天。”
屈方宁目光动,道:“万呢?”
御剑道:“没有万。”
他口吻森严笃定,屈方宁微恍神,冷笑又已浮起在嘴边,道声“好”,解下自己腰间易水寒,向他递出:“那你现在拿着这把剑,去杀龙必!”
小安孜王未成人即夭折,按理说下葬也不应太过铺张。但屈方宁非要反其道而行之,将件丧事办得无比浩大,送葬队伍蜿蜒十几里之长。
御剑看短剑眼,没有接:“宁宁,杀人不是唯解决途径。”
屈方宁完全不听,手臂伸出,向他重新递过去:“你自己说过!为做什都愿意。你话只有在床上时候算话,现在不算话?”
御剑目光也有些冷,向那灵柩瞥,道:“不知道你这喜欢这孩子。”
屈方宁连连冷笑几声,道:“你当然不知道。他来到这世上,只有真心疼他、爱他,把他喜怒哀乐看得比自己还要紧。这种心情,你这样人……生也不能领会。”手臂无力地垂下,似乎全身力气都被人抽空般,整个人委顿下来:“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能对同个人失望两次。”
御剑动不动,道:“宁宁,他是义兄儿子。你这样逼,想过有多为难没有?这下没有遂你心意,就是你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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