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统军首领认得他,不敢阻拦。他阵风般挑门入帐,只见屈方宁神色憔悴,有气无力地蜷坐在凌乱毡毯上,眼窝都已经陷下去。他心中柔情涌动,怜惜道:“怎不去睡会?”
屈方宁受惊般抬头,眼睛眨眨,却不说话。毡毯前两个大大木轮也转过来,轮椅上小亭郁正吃惊地望着他。
御剑眼里只屈方宁人,全没留意还有人在旁。好在机变极快,语调沉,道:“……适才得到消息,那侍女已经醒转,只是体气虚弱,无力开口说话。你先养足精神,大概今日之内,就要唤你前去对质。”
屈方宁也郑重地道声谢:“多谢将军告知。”
御剑顿顿,道:“必王子今日悲痛过度,举止多有不当,望你体谅。”
时是个人。”
小亭郁心中狐疑更甚,将轮椅推至屈方宁身边,道:“方宁,既有嫌犯,此时想来也逃不远。”
屈方宁浑浑噩噩,闻言才醒过神来,道声“是”,便嘶声向白羽营士兵下令,封锁营帐,逐排查。
必王子指道:“什嫌犯?他就是最大嫌犯!”叠声地催促,要人犯戴上手枷脚镣,送入死牢。郭兀良止道:“凶手尚无定论,怎可定罪关押?等这名侍女醒,切自然水落石出。”微迟疑,温和道:“方宁,事关重大,毕罗定然有人到来。公主入殓之前,就委屈你在家中歇息几天。”
帐内阵死寂,数十道目光齐投向地上奄奄息阿帕,人人心中都在想:“万她再也醒不过来,乌兰将军就辈子也洗不清!……”
屈方宁苦笑道:“确大有嫌疑,须怪他不得。万幸阿帕姑娘吉人天相,等她
屈方宁茫然道:“理会得。”看会儿公主尸身,忽问:“阿葵呢?”
乳母道:“小王爷早上醒次,喝几口奶水,现在又睡着。将军可要婢子抱过来?”
屈方宁脸上露出丝安慰之色,低声道:“让他睡罢。”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给人扶到主帐中去。
公主死讯传开,天下震惊。阿斯尔悲痛欲绝,柳狐亲自赶往千叶,调查案件始末。闻说乌兰将军被列为头号嫌犯,软禁在白羽营内,更是流言蜚语、众说纷纭。安代王亲自委派六名长老,钦点绥尔狐为总长,将涉案之人隔离审讯,封闭周边要道,不许走脱人。时之间,白羽营人人自危,氛围之肃杀,比门外厉风犹有过之。
御剑心牵挂屈方宁,案发当日,与安代王、郭兀良几人草草商议番,便飞马驰往白羽营中。见御统军执枪守卫在外,将座主帐围得铁桶也似,直如囚禁重犯般。心中暗叹:“阿必藉此发泄私怨,实非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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