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将军这个肤如黑炭孩子,才出生天,连名字都还没有,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想那公主肤白胜雪,乌兰将军也是俊美白皙,生孩儿按理来说也该雪白粉嫩,绝不至于黑得锅底般。人人心中都十分好奇,只是不敢大肆谈论。有好事者信誓旦旦地说,白羽营有名肤色黝黑青年男子,常年陪伴公主左右,关系异常亲密。问来历,却是公主出嫁之时,从毕罗带过来侍卫。乌兰将军夫妇从前不和之事也被翻出来,烩成件惊天动地大丑闻,经由纺丝闲话妇人之口,散落到草原每个角落。千叶顾念乌兰将军面子,口中尚有几分容情。别处牧民更是百无忌惮,尽情诋毁,甚至传说公主少女时代就与多名男子有染,堕胎流产,生性*乱;毕罗王为遮丑,才匆匆忙忙将女儿嫁给当时无权无势乌兰将军。可怜乌兰将军少年成名,有追风千人斩之美称。万千少女,只为他垂鞭顾,碎尽芳心。——不想却戴这顶绿油油大帽子!……
千叶也为此召开紧急国会,安代王称病未曾出席,由必王子暂代主持。经干人打哑谜般商议,最终认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这孩子非得是乌兰将军亲骨肉不可。必王子更是激动得连站起三次,还留下“两个皮肤白爹妈,怎见得定就生不出皮肤黑儿子?那白马与黄马杂交,不也生得出青马、花马、胭脂马吗?”等令人瞠目结舌之语。屈方宁坐在金帐隅,整个人几乎都累脱形状,眼睛也是茫然无神。听必王子口沫横飞,句句都是替公主开解,神色更为疲倦,忽然开口道:“殿下,请不必说。”
格直响、面色涨红者,不而足。
他心中陡然跳,顿时想到:“莫非里面有什变故?”
眼望去,只见个绿衣侍女端着个铜盆快步走出,将盆血水倒在地上。
他认得这是公主贴身侍女,之前屈方宁还问过次。只见她神色憔悴,比年前老七八岁也还不止。
郭兀良等此时也已到来,均对公主头胎是男是女好奇不已。御剑立在人群之中,只听帐内传来阵阵婴儿啼哭,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巫木旗心痒难搔,向帐内不停踮脚张望,叨咕道:“怎地还没洗完?”又推推小亭郁,催道:“你个做舅舅,也不去瞧瞧你大侄子!”
突然之间,只听声凄厉女子尖叫,从产房中传出来。
人人诧异万分,纷纷询问:“怎回事?”
但他们实在已经不必问。只见大帐掀开角中,满头大汗产婆抱着个刚刚出生男婴,呆呆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个皮肤黝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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