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使劲挣扎下,叫道:“不要人来接!偏高兴在这儿喝酒。还没尽兴哪!”往前扑,就向那姬人手中杯抓去。杯中之物已被捞走,底下空空如也。他面露惊异之色,将空杯翻来覆去倒过来几次,迷惑道:“哪儿去?”
御剑起初不知他寻找何物,念转过,只觉全身阵阵灼热,膝盖与他碰触之处更是滚烫无比。见他还要欺身去抓别人胸口,只得将他背心轻轻扯,低声道:“行。”
屈方宁这件上衣薄如蝉翼,加之身上出汗,衣料都浸透明,背上肌肤隐约可见。偏偏今天什香料也没熏,他这动手,阵熟悉之极气息扑面而来。他胯下之物本已昂首,此时更是陡然抬,顶在他军服之下,疼痛异常。
屈方宁整个人摇摇欲坠,不满地哼两声,手足扑腾几下,就软软地瘫倒下去,睡在他膝盖上。眼皮懒洋洋地耷着,手下下拍着自己,居然唱起歌来。只是调子荒腔走板,听不清唱是什。
他这躺,嘴里热气都喷在御剑腿上。虽隔着层厚厚布料,御剑犹觉全身阵阵酥麻。他竭力平定心神,向旁试图搬走小亭郁侍卫开口道:“乌兰将军卫兵还没到?”
那侍卫禀道:“乌兰将军先前给他们营地送酒,现在八成都吃醉,在那里说梦话呢。”见小亭郁双手卡得死死,分之不开,不禁挠头。
御剑提起小亭郁衣领,随手抖,将他从屈方宁腿上取下来。西军侍卫千恩万谢,又上前来搀扶屈方宁。小亭郁醉得人事不知,前襟满是酒污。侍卫将他上衣悉数解开,替他擦拭胸口。御剑扫眼,心念动,止道:“他马车停在何处?”侍卫道:“就在门外。”御剑微颔首,道:“正好也走,顺路送他过去。”侍卫谢声,又恭恭敬敬指出马车方向。过好阵,才见他将屈方宁揽起来,迟疑下,放在边肩头。随即与名姬人说些甚,臂揽着屈方宁膝弯,高大身影缓缓站起来,大步走出去。
门外漫天大雪,与帐内团春意大异。御剑解下自己大氅,将屈方宁裹起来。听见肩后传来他含糊不清畏冷声,无言笑,向东南角部白厢宝顶车子走去。风雪之中,只觉他整个人重量都在自己身上,两只脚下下碰撞着自己大腿。刹那之间,他想到从前很多个夜晚,宁宁也是这样提早睡着,乖顺地由自己抱着,从主帐送到寝帐去。
那最初雨幕之后,他沙沙声音仿佛也在耳边响起来:“……是要跟睡觉吗?”
他嘴角泛起苦笑,想起方才自己久久不能平复狼狈情状,心中想却是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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