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灼热还没消褪,不解御剑这一举动的深意,茫然爬了起来,坐在河岸边。
远远只见御剑稳稳落地,勒马回转,向他打了几个手势,隔着雨幕重重,也看不分明。只猜到是让他向上看的意思,
北草原的春雨轰然一声落地。天地之间先是一阵沉寂,随后由远至近沙沙声起。
一时间,他想到了当年也是这样的大雨里,屈方宁一步步跟在他的马后,向他怒吼着摔扳指的事。
那时候宁宁看他的眼睛,又天真,又直率,有什么心事一眼就能看破。不像现在这样,心里沉积着厚厚的云层,眼睛里有许多欲言又止的话。
越影吃饱了花,满足地打个响鼻,越过夜雨中的棵子坡。娘娘树已经发出新芽,山坡上也开起了小小的素簪花。
御剑纵马驰骋,越影四蹄如飞,踏过白色雨雾,泥石溅起一人多高。
角泪水泌出。再喘得几声,自己晓得不好意思,牙齿咬住了唇。
一声惊雷炸响,白光裂空,几点雨星落在他鼻梁上。
御剑手上动作稍缓,道:“下雨了。”
屈方宁全身一空,压抑许久的情感突然喷发,眼泪一刹那就落了下来,返身往他大腿上一跨,迫不及待地扯他的军裤铜扣,手在他粗壮的阳物上不停摩挲抚弄。手上全是斗狠蛮劲,一点章法也没有。不像调情,倒像打架斗殴。
御剑任他胡扯蛮缠地给自己弄了一气,呼吸渐粗,一手提起他的腰,让他臀部坐在自己那物上:“回去,还是在这里?”
屈方宁倒骑在马上,只觉身周景物快速倒退,身后一无可见,不禁有些惊慌。
御剑单手搂住他,风驰至河岸,一声长啸穿云破雨,连雷声都盖了下去。
越影也兴奋起来,鼻中喷出厚厚白气,奔行愈来愈快,最后四蹄一扬,从妺水上凌空飞过。
妺水刚刚解冻,污泥败叶随千沟万壑的春水横流。一道惊心动魄的闪电照彻天地,屈方宁人才到河面一半,只觉身下之力不断下坠,心道:“这一下我们仨都要摔下去了!”
一念方起,身上一轻,御剑手臂一扬,已将他整个人抡了起来,一道高抛线掷回河岸。落地滚了好几滚,虽然没有受伤,一身已经泥污斑斑,很不像样了。
屈方宁睫毛透湿,唔了一声,抱住了他后脑,与他四目交投。
黑云之下,咫尺之间,御剑见他双目中似有千言万语,情欲拔顶,乌光粼粼,却又痛苦异常。
御剑还道他忍不住了,把他往上托了托,解开自己的腰带。
屈方宁埋进他肩窝,灼热的嘴唇在他颈上缠绵地吻着,然后穷凶极恶地咬了一口。咬到一半松了牙齿,声音极低:“你死了算了!”
这几个字他说得一片真心,手却掐紧了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