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也同时记起第次见他真容情形,恍然如在昨日。心中不知是何感受,轻轻点点头:“要去。”
御剑目中也露出笑意,展貂裘裹住他,抱在怀里,径自上马。
这夜仿佛上天蓄意为之,非但目地不改,连雪光、月亮都是模样。屈方宁脸上戴着他银面具,与三年前毫无差别,依然大许多,连嘴唇也遮住。
御剑身跨越影,率两队翼形骑兵路驰骋,如黑雁在白波上破浪而行。身前无物遮挡寒风,他便单手执辔,将屈方宁按进自己怀里,手替他裹紧自己黑氅。察觉他从自己胸口探出头来,责道:“外面冷。”
屈方宁含糊唔声,伸手接过他手位置,将他结冰手套握,冷得立刻打个寒颤。
里床去。
御剑有心抱他入怀温存番,想到他如今动怒就是天雷地火,句句戳都是伤心要害,劝哄起来比以前麻烦太多,心中也烦躁不已。虽然同床共眠,也懒得自讨没趣,二人各怀心事,僵持着沉沉入睡。
此时正当春寒,雪气潮湿阴冷,远胜严冬。山下鸣镝声破空而起之时,帐门口也传来巫木旗牙齿打颤低呼:“将军,什察尔城急报!”
屈方宁晚上都没睡踏实,背心僵得难受。耳听御剑从身边坐起,下床落地,连忙支起耳朵,仔细聆听二人交谈。略微听见“南军”“深夜叩城”“尚不明朗”之语,立刻悬紧心,只恨巫木旗嘴皮子哆嗦说话不利索,恨不得扑到帐门上去偷听。
还没听出前因后果,御剑已经沉声下令:“传令灵察营,刻钟后,城门集合!备马!”
御剑知道他怕冷,故意冰他下。屈方宁全身剧烈抖,却不肯把他手丢下,忍着冷给他捂热会儿,实在是冻得受不,与他十指扣在起。
御剑这才懂他小脑袋里想是什,心口阵温暖,低声笑道:“心疼?”
屈方宁没作声。直到自己手跟他样冰,
屈方宁忙往被中缩,心中万分失望。听他赤足走动、穿衣系带细微窸窣声直响在帐门旁,接着面具清响,长枪离地,眼见就要出门。他张嘴欲喊,又咬牙忍住:“这时候开口,可就输定。”
念刚生,靴声走近,床面向下沉,熟悉气息从身后拢来:“醒?出去趟。”
屈方宁心脏怦地跳,装作刚醒样子,揉揉眼睛,迷迷蒙蒙转个身。御剑脸孔在流火红光映照下,似乎也没有睡前那可恨。
御剑抬手欲碰他额头,手腕上钢甲动,屈方宁就怕冷地往后躲,小声道:“什察尔城?”
御剑嗯声,仿佛记起甚,笑道:“带你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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