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心中阵震荡,抬起脸来,迎着他苍青色映着星光眼睛,仿佛给甚牵领着似,吻过去。
这城里消息传得也是特别快,才第二天清早,人人都已经知道,气焰嚣张屈队长又回来。
这天也是个朗热晴天,别人穿身黑色军服,偷偷解开腰带,皮靴靴带扯松,也没有什凉快。屈队长穿却是件飘飘荡荡丝袍,袖口手臂全敞露在外,走起路来无风自动,望之清凉袭人。倘若有阵风经过,整张袍子哗啦啦翻起来,那就更好看,简直可以登坛作法、召风祈雨!
这会儿御剑将军也来,召他去说几句甚话,拍拍他背,就把他带走。
屈队长鞋子也别树帜,乃是双露着脚趾木屣。上面用细皮带绑两三道,打个短尾巴花带结。在青石板上走,哒哒、哒哒地响起来,声音也是很好听。
前阵晚上都不能睡。眼睛闭上就好像看见你问还有什话说样子。你打得那狠,连腰都直不起,躺着不能动,烧得好难受。你又不来看。”说着就带鼻音。
御剑把他手放在嘴边亲下:“宁宁,要真狠得下心,十棍之内就能把你打折。行刑前嘱咐过,他们打碎都是面上层皮肉,筋骨点也没给你伤到。”
屈方宁这才吃惊,撑起道:“你……不是真打吗?”
御剑似有些好笑:“真打你下也受不住。”
屈方宁不死心道:“可是……你没有来看。”
他仿佛故意要听这声音似,故意挑有石板地方走,跳着踩石头走。那军姿军容几乎都不能入目,要是巴纳参军在此,定会气得昏阙过去。
别人看就想起来,他以前也就是这个德行:冬天第场雪落下来,他定要第个上练兵场去踩。他没踩过地方,别人落下脚都不许。
就因为这种种轻浮之状,虽然他战绩煊赫,别人都是不太服他。即使在离火部,也只有春日营批人跟着他做帮凶,整个队伍声名狼藉,塌糊涂,“除打仗什都不行!”
虽则如此,每年还是有大批新晋士兵,削尖脑袋往他手下挤。原因也很简单:他手里实在太有钱。
鬼军凭借
御剑道:“来过两次,你都在睡觉。肚子下压着个空竹枕,手里提着张空弦。扳指上尽是白印子,砸好多次罢?”
屈方宁给他窥见秘密,哎呀声,把脸埋到石头上去。又瓮瓮地说:“砸不烂。”
御剑碰下他藏起来脸颊:“那天晚上也看你很久。”
屈方宁躲下,声音低低说:“也偷偷看你啦。”
御剑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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