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躺着
个人微微动，旋即起身下地，赤足走向帐门。门口传来轻微交谈声，略微听见“扎伊”“南朝伪降”“巴达玛亲王”几个字眼。随即听见御剑比平时更沙哑声音命令道：“备马！命坎水、兑泽两部，即刻起拔。寅时刻之前，什察尔城下集合！”
巫木旗领命而去。御剑也即拾衣穿着，他目力绝佳，可于暗中视物。刚刚披上外衫，见床上紫貂衾被动，屈方宁揉着眼睛，坐
起来，迷迷糊糊四面环顾。即道：“吵醒你？”从帐壁后取出那杆“流火”，火焰吐息，将床前两盏烛台并点着。
屈方宁满脸睡意，完全不知身在何处，“嗯”两声，下意识地向光亮处看去。眼光迷迷蒙蒙扫过他时，陡然睁大，直直地看着他脸，眼中全是惊讶之色，分睡意也没有。
御剑这才想到，笑声，从铜
来，喂他口。屈方宁头次喝这
浓烈白酒，几乎给呛咳。会儿回过味来，只觉醇香无比，滋味绵长，整个人都飘起来！这下晓得滋味，立刻又去找御剑要酒。喝几口，酒劲上来，打几个哈欠，睡眼惺忪。其时教是首李太白五绝《静夜思》，读头两句，迷蒙道：“将军，这倒有点儿像你送
那把弓。有月亮，又有……弓。”说到后来，口齿已经十分不清楚。
御剑见他要睡，抱着他手转转，让他靠在自己边肩头。
屈方宁勉强抬起眼皮，道：“将军是天上明月光，是……地下霜。”
御剑听他说得可爱，也是笑，道：“嗯。永远照耀着你。”
屈方宁挣扎着点下头，念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歪在他肩上，完全睡熟。
巫木旗进来换炭，见很是喜欢：“小锡尔睡着？”伸过手来，要抱他去自己偏帐睡。
御剑把屈方宁往怀里揽，挥手道：“你打鼾声音那大，别把他吓醒。”见他睡得不醒，抱着他站起身来，拿毡毯包，走向后山。
剩下巫侍卫长很不满地瞪眼道：“打鼾怎？不打鼾算甚男人！……”
屈方宁恍恍惚惚中，似乎觉得双强硬手臂抱起自己，穿过片热浪，又陡然来到雪地冷风之中。其时迷瞪瞪不愿动弹，只瑟缩下。如此片刻，只听得皮靴踏过积雪，深深塌陷声。大约十几步，又来到个温暖之所，帘幕放，寒意与风声皆被隔绝在室外。最后意识，是背触到个宽大所在，睡意浓浓袭来，遂甚也不知道。
这黑甜觉，直到鬼城中响起三长两短、尖锐鸣镝声，才堪堪惊醒。隐约听见巫木旗在帐门口低呼：“将军，什察尔城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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