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向钟俊同每刀都由他递出,但是他握刀那端也没有刀柄,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疼。
“对不起”时沂压抑着哭腔,伸手搂住钟俊同脖子,“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怎弥补自己曾经无心之失。
钟俊同看到时沂这样子,再难逼问下去,倾身抱住他,沉声道:“你可以怪小肚鸡肠。”
时沂在他颈窝间
“所以你们睡个房间?”
时沂心里百转千回,终于知道他在介意什。可是这太没有道理,他是男人,喜欢男人,所以就不能和男人有正常交往吗?
时沂觉得自己遭受莫名质疑,心里有点点生气,别过头去:“上大学时候没人知道喜欢男人。”
钟俊同轻轻掰过他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眼睛,“他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喜欢你。”
时沂瞪大眼睛,胸口因为怒气起伏,想要推开钟俊同却无异于蚍蜉撼树,他只能愠怒地说:“俊同,你不能乱说!”
人雄阔肩背,结实肌肉在鼓动。
时沂从未关注过自己,但是他直关注着钟俊同。岁月和时间对于生命蓬勃催长在他身上可以窥见切痕迹。
这是他最亮眼少年,也是他自始至终钟情男人。
钟俊同圈住他手腕,虎口皮肤缓缓摩挲,发出窸窣细腻得让人双腿发软声音。
“嗯?”时沂个愣神,已经被突然侧身钟俊同扑倒在床上。钟俊同手就垫在他后脑勺上。
钟俊同手指抚摸上他面颊,手指温度烫人,眼睛却有冰霜凝结,“看得出来。他跟你回家过年那次,就能看出来。”
钟俊同又想起那日种种,新年喜庆红色全变成街边脚下破碎红色对联纸,心中酸涩难解,“他亲近你,太亲近。他还摸你手指,搂你肩膀”
时沂已经完全记不起那个新年细节。唯记得是钟俊同在他家门口帮忙贴春联。他不知道有些早已被自己淡忘细节,钟俊同竟然可以记得那多年,又膈应那多年,时至今日,还能为那些细枝末节事情发疯气恼。
时沂点儿也没法生气。
“对不起。”时沂小声说。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泪膜亮润,已经有克制不住泪意,“不知道不知道那些事情会伤害到你。”
两人上下,面对着面,眼睛直视着眼睛,呼吸声近在咫尺。
时沂红脸,手指主动去解钟俊同浴袍。
但是钟俊同扣住他手腕,只是问:“关于顾勉,要知道更多。”
“?”时沂完全不明白钟俊同在床上时候为什要提起顾勉。
“你你为什要知道他?”时沂嗫嚅着,“他是学弟,还是两年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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