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轻轻勾起唇角,连日来疲惫因为这句简单话扫而空,他揉揉发胀眉心,端起咖啡杯抿口,让自己再度将精神集中到手头物证鉴定中。
下午,肖义宁和王冕陪着翁施下楼溜达圈,翁施晒太阳,浑身暖洋洋,脑子也敞亮不少。
他想着等晚上宋科长来,他定要好好向宋科长道歉,他不是有意隐瞒宋科长这些事,他只是太自卑,他不想让宋科长知道他有那样灰暗过去。
但现在翁施已经不是十五岁那年翁施,他现在有很好同事、很好朋友,没有人会因为他性别而追问他过去,没有人会拿他开那些恶趣味玩笑;他现在也成为很好他自己,尽管他在执行任务前还是会紧张会哆嗦,但他有勇气去保护他应该保护人,他没有辜负他职责和使命。
他现在还有很好恋人,他恋人时刻将他放在心上,引领着他、保护着他,同时也信任着他,没有将他当成温室里不堪击花朵,而是将他视作能够独挡风雨树木。
护士离开后,翁施目光再度看向那张行军床,这次,他空落落心口忽然被填满。
白天小丽小武王明哲几个轮番来医院探望他,给他带来部新手机,说是宋科长托他们买。
翁施给手机插上电话卡,充上电,想给宋科长发条消息,又生怕打扰他,想想还是没把消息发出去。
到中午,宋科长给他发来条讯息,叮嘱他好好吃饭、乖乖吃药,让他听医生话。
翁施回复他好,宋老师放心,医生护士都很好,下午义宁和王冕会过来,打算去楼下小花园走走。
这切都成为翁施底气,让他愿意坦诚地将自己剖白,将颗心完完整整地呈现给宋尧。
到晚上九点,翁施已经有点儿犯困,他在电视里找个弱智动画片看,强撑着没睡。十点护士准时来查房,把电视掐,把他按在被窝里,让他赶紧睡觉。
翁施脑袋露在被窝外边,抗议说:“领导要来,还等他呢!”
护士没好气地说:“天王老子来你现在也得歇息,闭眼!”
翁施撇撇嘴,不情不
“好,”宋尧发条语音消息,“哪里不舒服定要说。”
手机听筒里传出来声音透着浓浓憔悴,翁施听得心疼不已,打字道——哪里都没有不舒服。
手指头刚要点下“发送”,翁施又把这句话删。
双重否定句理解起来太累,不能再让宋科长累着,还是说简单直接点儿好。
于是,半分钟后,宋尧收到来自翁施信息——很舒服,非常舒服,超级舒服,舒服verym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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