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这种手术、你是不是真没有腺体……那是翁施最敏感、最压抑段时光,他还没有从地震惊惶中走出来,就要面对身边无数人无数个问题。他无法继续留在Omega寝室,搬到属于Beta楼层,新舍友们打趣说你真变性啦?你不会某天夜里突然发情吧?那们可惨喽!
翁施知道同学们都没有恶意,他们都不是刻意攻击他,但正是这种无心调侃才让他最难受,甚至连个能够愤怒发泄点都没有。
初高中时代孩子们有着无限旺盛好奇心,对于性别意识前所未有强,些捣蛋且早熟男孩常常把些不入流黄色笑话挂在嘴边,翁施成他们玩笑对象。翁施觉得自己好像个异类,Beta拿他开玩笑,Omega也拿他开玩笑。
高年级坏学生听说他摘除腺体,想试试看他是不是真感受不到Alpha气味,弄来Alpha信息素仿制剂,洒在他书桌抽屉里、喷在他座椅上,Omega们纷纷捂着鼻子起哄:“翁施都没有腺体,还勾搭Alpha,身上都是味道!”
翁施总是沉默,他想算算,大家都没有恶意,就算吧。
从小到大他总是想“算”,没反正不会有人安慰他,所以他也早就习惯这样自纾解。
如果有人问起这件事,翁施不会可以欺瞒,但如果没有人问,翁施也不会主动提起,他厌倦少年时代无休止追问和那些并不好笑玩笑。好在上大学以后,他进入新环境、认识新人,没有人知道他过去,也不会有人探究他到底属于什性别。
微弱灯光下,翁施眸光闪烁,默默垂下眼睫。
宋尧也没有问,他只手臂托起翁施后背,将杯温水递到他嘴唇边。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彼此之间陷入久违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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