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一愣,接着垂下头,半响才小声说:“我不问他,我都不想再理他了。”
“怪不得应许爱说你傻,”关之衡轻笑出声,“我让你帮我约应许,你难不难受?生不生气?”
“难受的,”白知景一向不知道该怎么隐藏情绪,诚实地回答,“也有点生气的。”
“那我就放心了,你比我喜欢应许多了。”关之衡轻轻一笑,“应许拒绝我的时候,我可没有
这种不明白才最叫人煎熬。
“我不和他讲话了,”白知景抬手重重抹了把眼睛,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五根手指头缩在一块儿,仔细看能发现他肩膀都在打颤,“我以后都不再理他了,也不对他好了,也不想和他一道做题,不坐他的自行车了,也不会再吃他买的冰棍儿,他给我擦脸我也不会搭理他的,反正就是再也不和他一起了,永远永远”
关之衡心里又好笑又心疼,他之前问过应许,怎么就这么喜欢白知景这小孩儿。
现在他算是有些明白了,这孩子看着傻不愣登的,什么也不懂,实际上厉害得很,说出来的每个字儿听着软和,却带着勾人的小刺,净往人心口最不胜防的地方钻。
“真舍得啊?”关之衡笑着问他,“以后真就不理他了?”
了,后面投入再多的精力也只会成为沉没成本。
还好他现在止损还来得及。
“师弟,”关之衡摇了摇头,转脸和应许调侃道,“你也不讲话了?”
应许用红线在纸上缠绕了两圈,白知景垂着头,拿脚尖一下下地点着泥地,实际上竖起耳朵听应许怎么说。
“过去吧,”应许声音淡淡的,“师傅说要绑在树上。”
白知景用力眨了眨眼睛,感觉睫毛有些湿了。
“师兄,你和应许说了你要说的事儿了吗?”
“说了,”关之衡很坦然,“早就想说了,说出来轻快多了。”
“那!那!”白知景又是着急又是惴惴不安,下意识地跺了跺脚,“那应许他怎么说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关之衡揉了揉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还是你自己去问比较好。”
白知景脚尖一顿,滴溜溜踢飞一粒小石子。
应许往连理树那边走了,关之衡故意站在原地没挪脚,白知景想追上应许,小跑了两步又停下,呆呆站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去啊?”关之衡觉着白知景这小孩儿稀罕的很,起了点儿逗他的心思。
白知景太难受了,应许不搭理他,他太难受了。
他其实没太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应许怎么就不和他讲话了,怎么就要让他这么这么伤心;他也没太明白自己这几天突如其来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敢看应许了,为什么应许一靠近他就浑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