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在医务室简单拿些药,午休时趴在教室桌上睡会儿,醒过来后浑身发冷。
他下午没有去图书馆,晚饭时间也没有去食堂,晚上甚至没有去公交站等车,而是在研究室休息间凑活睡晚。
只要不看见宣兆,就不会被他迷惑、被他动摇、被他牵动情绪。
在研究室没日没夜地过两天,岑柏言彻底不行,趴在马桶上吐顿,吐出来全是酸水。
岑柏言勉强站起身体,打算去医院瞅瞅,正在穿外套,档案
——别来动摇,要你就骗到底,骗辈子,既然你已经不要过次,就彻底不要再出现。
岑柏言双唇紧抿,额角青筋根根突起,他再也压抑不住身体里那团火,猛地转过身,夺过宣兆手里拐棍,抬手掷——
“砰”!
拐棍被扔出十多米,落在满是泥污地上。
宣兆怔愣住。
宣兆抬手拦下他,语气难得严厉:“岑柏言,你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马上跟去医院。”
岑柏言闻言瞥宣兆眼,眼神嘲弄,仿佛宣兆说什让他无法理解话。
“宣兆,是你别再和开玩笑,去不去医院、什时候去医院用不着你管,”岑柏言说,“已经不需要你。”
宣兆眼神暗,低声说:“那不去医院,陪你去校医室,开点药好不好?”
“不需要,”岑柏言连出声反驳力气都没有,喘息着说,“真不需要。”
“别跟着。”岑柏言表情凶狠,咬着后槽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
他迈步进车厢,司机向他打个手势确认后,缓缓启动巴士。
手里伞还维持着往前举姿势,雨水打湿宣兆背包和后脑,水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宣兆心口像开个大洞,零下五度风穿梭而过,浑身都是凉飕飕。
过路人纷纷朝宣兆投来疑惑目光,宣兆在原地呆立片刻,收回雨伞,瘸拐地走向拐棍位置,弯腰捡起深黑色长棍,用大衣下摆擦掉上面水渍。
没有拐棍,他连路都走不好;没有岑柏言,他在这个城市里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巴士到站,车门缓缓打开,岑柏言条腿迈上车,宣兆弯腰拿起伞,跟在他身后。
身体里那股火愈烧愈烈,岑柏言处在片眩晕中,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宣兆气息,他潜意识在哀求道留下宣兆,想要宣兆。
然而这个荒谬念头出现,那种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痛楚瞬间又席卷全身。
没有第二次,岑柏言,你不能被同个人践踏两次。
岑柏言身形顿住,那把黑色雨伞从身后伸过来,遮住岑柏言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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