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交替响起,个无比温和,对他说“柏言,们重新开始吧,喜欢你,真喜欢你,你再给个机会,可以吗”;另个声音却冰冷到极点,不带丝毫起伏地说“岑柏言,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从头到尾,都是假”。
这两个声音在他耳朵里打架,耳鸣越来越强烈,岑柏言重重闭上双眼,仰头将后脑靠在冰冷站牌上。
假,假,都是假。
岑柏言心头颤,疼几乎要直不起腰。
“马上调动司机过来。”宣兆掏出手机,快速在通讯录里翻找起来。
宣兆睫毛细软,像把漆黑刷子;说话时温热唇息扑在岑柏言鼻梁上。
大约是因为人生病时候理智和自控力都会断崖式下跌,岑柏言眼前晃,心尖泛起阵久违柔软,他稍稍垂下头,情不自禁地想要靠宣兆近点。
近点,再近点.
哗——!
辆跑车疾驰而过,积水飞溅而起。
院。”
宣兆毫不掩饰焦虑和关心让岑柏言头疼更加厉害,他身体里烧着团火,宣兆靠他越近,那团火就烧越旺盛。
“不需要。”岑柏言甩开宣兆手。
“知道你想要离你远点,”宣兆收敛起笑意,认真地说,“可以,等你病好再说,现在陪你去医院。”
额角传来刀凿斧劈般痛楚,岑柏言头疼欲裂,眼前宣兆甚至出现重影。
远处,开往学校巴士缓缓驶来,岑柏言缓和急促呼吸,抬臂示意司机这站有人上车。
“今天请假吧。”宣兆说,“你烧很厉害。”
岑柏言置若罔闻。
巴士越来越近,岑柏言重新戴上帽子,
岑柏言忽然惊醒,猛然后退步,无意识地甩开宣兆手,宣兆猝不及防趔趄下,撑着拐棍站住身体。
岑柏言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攒动,围巾系太紧,紧到他无法呼吸。
“怎?”宣兆满眼焦急,忧心忡忡地问,“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很难受。
岑柏言双目泛红,他大脑被撕裂般疼痛,半是因为高烧,另半则是因为宣兆。
——他妈真病?
宣兆自顾自牵起他手,两指为他把脉。
宣兆皮肤触感是柔软温热,手腕内侧被宣兆触碰那块地方泛起细微、不容忽视战栗感。
岑柏言垂眸看着宣兆,忽然有种口干舌燥感觉,都说脉搏和心跳是样频率,他现在心跳这快,宣兆定会察觉吧?
靠得近,宣兆鼻尖捕捉到岑柏言身上烟草味,岑柏言烟瘾不大,正常情况下不会在身上留下味道。宣兆在心底叹口气,抬起头无奈地问:“你这是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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