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去家五道口家叫昨日重
时烨默下,才道:“是啊。”
少得让人觉得,她似乎不想给别人留那多麻烦,早有预想,也像是觉得自己随时都能离开般。
她哥哥谢羽指着床边箱东西对时烨说:“这就是她说留给你。”
时烨走过去看。
最上面是聂鲁达本诗集,叫《二十首情诗与首绝望歌》。灰尘挺多,时烨拿起书拍拍,随手翻开那页开头是句:记得你最后那个秋季模样……你眼里跳动着晚霞火焰,黄昏火苗在你眼睛里纠缠。
是让谢红痛苦地活着好,还是痛快地说再见更圆满。
那种心情大概只有陪护过重病亲友人才能明白。
谢红离开时候,是深秋,她没熬过这个年头。
目睹谢红被病痛困扰那段日子里,时烨曾经想过很多次,如果那天来他会有什反应,该怎面对。他以为自己会很难接受这个结果,但等那天真正来临时候,时烨预想过所有歇斯底里情形都没发生。
只是心中有块什东西,突然消失般。消失,但影子还在,直停在那里,有冷冽锋利轮廓,时不时跑出来吓你跳。
有淡去铅笔字迹旁边标注句,是谢红字迹:
但依然从你眼里看到春风细雨,夏风湿水,冬雪绵绵。你身影静止在这个秋,你灵魂走过四季,书写永恒和不朽。
看完时烨没忍住笑下,没想到谢红也有这酸不拉几文青时代。但等笑完,他才觉得自己有点想哭。
那天下雨。
他们从谢红家吊唁出来,时烨和盛夏都穿着黑正装,但高策却穿件很旧衬衫。问他,高策说那是他和谢红准备结婚时候买衣服,西服外套找不到,只找到这件发黄衬衫。
难过,确实难过,但时烨没有力气去像个小孩子样哭哭闹闹。也是那个瞬间,时烨才恍然有种感觉,自己真已经不年轻。
她病拉战线太长,不仅仅是当事人痛苦,身边陪护人也被折磨太久。得知那个消息时候,大家心情除悲痛和意难平,似乎也有释然和尘埃落定。
谢红生病事情只有很少人知道,她交代过想走得体面,不想让那多人可怜自己看笑话,所以圈子里知道也只不过寥寥十多个人而已。
走时候谢红十根指头上还残留着花花绿绿指甲油。听她哥哥说,谢红把遗体捐。她留箱书和CD磁带给时烨盛夏,还有小箱书信,里面有来自全国各地、不同县市笔迹。
他们去她家里帮忙收拾东西那天,盛夏看着谢红房间,忍不住说句:“红姐东西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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