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蹭
蹭脸颊，软趴趴地头发散落下来，搭着他红肿
侧脸。
季时风轻柔地拨开他脸颊边碎发，忍不住想那个男人打路辞几个巴掌？五个？十个？
其实季时风已经为路辞打回来，他施加在刘铭远身上力道，远远比刘铭远打路辞要大得多。
但报仇有什
用，路辞被打，被打就是被打，他就算把刘铭远打死，路辞也还是受伤。
今天挨这几巴掌，路辞会更解什是勇气，会看见桃花源外世界并不总是那美好——听起来也不算是件坏事，至少季时风在过去几年
直是这说服他自己。
出这样事情，路辞害怕，但实际上，他比路辞还要更害怕。
他合上眼就看见倒霉蛋被掐着脖子按在墙上画面，他都不敢想要是他没有来东怡村找路辞会怎样，要是他没有陪路辞去拿手机会怎样，要是他再晚上楼几分钟又会怎样。
光是想想，季时风就浑身发凉，手心里直冒冷汗。
“倒霉蛋，”季时风侧身躺着，静静看着昏暗床头灯下路辞睡脸，“可别再让
吓破胆。”
路辞枕着他手臂，眉头紧紧皱着，像做什噩梦，梦里也在不安。
不疼啊？”
“疼死，”路辞又开始嗷嗷，“家里本来就个长得帅，现在好，个都没。”
“……”路易扭头喊季时风，“季时风，你往他另外半边脸也来几巴掌。”
“路小富你还是人吗？”路辞不乐意，从他妈怀里钻出来，裹着棉被指挥道，“季时风，你打哥吧，打巴掌给你十块！”
路易加码：“季时风，你打他，个巴掌给三十，打得脆加钱！”
他爸去世时候、他妈抛弃他时候、打零工被骗时候、爷病倒时候……季时风都会告诉自己，不就是又挨这操蛋生活顿打吗，吃堑长智，就当长个教训。
直以来，他比谁都更明白，成长从来都不是件容易事，是抽筋拔髓，是把骨头碾碎再接上。
但此
季时风叹口气，将头靠过去，嘴唇轻轻印在路辞眉心。
路辞咕哝句什，好像在说痒，然后不爽地蹬腿，踹季时风两脚。
“小没良心。”
季时风敲他鼻尖，就这侧着身，安安静静地看着路辞。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乡村片漆黑夜色中，唯独这个房间亮着盏小灯。
路辞吼道：“八十！”
路祖康抹抹额头上汗，对季时风说：“小季是吧？这俩那什……犬子，让你见笑。”
“没有，叔叔，”季时风礼貌地笑笑，“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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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把路辞哄睡之后，季时风直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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