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改。”柯屿拉住他手,仰首目光凌乱地想要望进商陆灰暗眸中,“不要改答案,想要这个答案,就要这个答案,”
“不要再吃药,”商陆抚抚他眼底,柯屿闭眼,眼泪不受控制地划下,濡湿他指腹,“宁愿你当个平庸演员,也好过靠吃药来满足对你期待。”
如同根刺轻柔地戳刺过朵玫瑰柔软饱满花心,那声破碎声音近似于无,但柯屿听到。他脸色惨淡,过许久才找到自己声音:“你什意思呢。”
他蓦然明白。
是对他从此以后不抱任何期待意思。
“为什?”
“这个问题你刚才问过。”
柯屿固执地说:“你没有回答。”
商陆脸上浮现些微自嘲:“其实回答过。”
柯屿用力地回想。
“听说完。”
“在岛上,说高山流水,你说‘善哉,吾心与子心同’,”他顿顿,呼吸因为被刻意控制着,而如同濒临窒息般舒出漫长、单薄线,“当真,只是没想到那是你场面话。”
“——现在知道。”
指腹缓缓地描摹他眉眼,在柯屿反应过来前倏然落下。在柯屿空落落眼神中,商陆往后退步:“不应该厢情愿地为难你。”
他拎着药手递出:“药还给你,不要再吃,是你跟说,再温和药都有成瘾性。”
“那你……”句话无法完整问出口,柯屿要喘着气缓缓,才能说出下半句:“你要跟分手吗。”
商陆垂眸注视着他。柯屿眼泪停得很快,他不流,黑色眼眸因为哭过而更加澄澈、天真、毫无保留,将里面藏不好胆怯点点,bao露出来。
“不会。”商陆哑声说,“电影是电影,
他问这个问题,商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这个药。
正常人都会以为这个药是用于抗抑郁。他问他是不是把这个药当饭吃,是他以为柯屿逃避重度抑郁避重就轻。
他想要逼出,是柯屿正视自己真实。
他想表达,是你即使重度抑郁也要陪起完成这部电影,这就是不换你理由。
“高山流水,伯牙与子期同,你既然信,那心盲症也好、抑郁症也好,都不会放弃你。”商陆顿顿,“这就是原本答案。”
柯屿迟迟不接,倔强地不接,好像这样商陆就能站得更久些。
但是商陆只是把药顺手放在端景柜上,“时间差不多,约视频会,需要做些准备。”他点点头致意,绅士极,“恕失陪。”
“——你要换主角吗?”
柯屿堵住他去路,突兀地问。
商陆温和地说:“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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