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沉默片刻,摇摇头,“殿下怎未想过,兴许可以找离王妃说说情。”
提及江倦,安平侯心情复杂不已。
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江倦嫁入离王府以后,只是短短几日,他怎就会宛如脱胎换骨般,不仅是过去自卑与阴郁扫而空,甚至就连对自己那些情愫,也再寻不见。
他当真恋慕过自己?
安平侯不禁产生如此疑问。
口气,“还不是为刑部侍郎李大人事。”
前阵子,李侍郎之子李铭在书肆出言冒犯离王妃,依照律令,以下犯上者,理应当斩,但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李侍郎又为薛朝华母族旁支,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求求情。
实际上,薛朝华也尝试过,只是上回求见弘兴帝,没赶上好时候,弘兴帝尚在思索该怎赏赐老五,他再说,肯定讨不好,这才暂时没有提及。
弘兴帝为人豁达,平日更是不拘礼仪,唯独在政事方面,从不许后宫插手,他母妃——梅贵妃急得团团转,却又无法亲自说情,于是日恨不得派人来他这承德殿催上四五次。
薛朝华叹口气,“父皇格外纵容老五,若非此事与他有关,本宫也不必思虑这久。”
自书肆偶遇之后,安平侯在百花园又远远地见过江倦面,只是那次,他被离王抱在怀中,乖顺得让安平侯心中升起丝隐秘遗憾。
——倘若他没有退婚,此刻抱着江倦人,可会是自己?
思绪渐沉,安平侯面上却不显分毫,倒是薛朝华经他提醒,恍然大悟道:“有道理,侯爷你说得有道理,说不定还真行得通!”
“找父皇,他既然亲自下旨,本就是在为老五出气,倒不如找离王妃说情,本宫见老五待他那王妃倒是——”薛朝华也想起那日之事,只不过安平侯是在百花园见江倦,并不知就连在宫里,薛放离也是路把人抱上马车,薛朝华感慨道:“老五疯归疯,待他那王妃,倒是宠爱有加
他与安平侯关系不错,安平侯父母双亡,得弘兴帝体恤,让他与大皇子同在大本堂念书,两人年纪相仿,再加之安平侯性格沉稳、师出名门,薛朝华也有意拉拢,是以走动颇近,这些事情,他也没有瞒着安平侯。
安平侯闻言,神色顿。
李铭事,他当日也在场,至于他冒犯离王妃席话,更是让安平侯丢大面子,但真要论起来,李铭确实罪不至死。
思及此,安平侯提醒道:“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
薛朝华苦笑道:“本宫也想过啊,可那老五就是个——”他动动嘴唇,无声吐出“疯子”两个字来,薛朝华道:“他个不顺心,谁知道又会怎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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