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在哪里都可以,他就安静地揽着薄被,
他万事不过心、喜欢也不渴求,就是觉得自己终有日会死去?
薛放离垂下眼,神色片沉暗。
他想留下少年,可他又无法完全留下少年。
太医说得太严重,连江倦自己听,都吓跳,他颇是心虚地开口:“王爷……”
薛放离望他,“嗯?”
薛放离:“可有大碍?”
太医:“这……”
太医时语塞。心疾不同于其他疾病,本就受内外部环境影响,再加上王妃是先天有损,近日发作得又太为频繁,太医可不敢担保太多。
“回王爷,说不定。”
太医声音压得很低,“王妃心疾是从娘胎带出来,无法治愈,更无法药到病除,只能调养与保持心情,难保哪日王妃就又因什而发作。”
下,江倦又试探道:“王爷,你也不要动不动就抱,脚已经好,可以自己走路,适当走几步,对心疾也有益处。”
江倦挺不解王爷怎会这爱抱着他,之前他每次挣扎都失败,江倦只好认命做抱枕,他趁机再次提出抗议。
薛放离抱江倦,纯粹是喜欢抱着他,味道甜,手感更好,抱在怀中让人爱不释手,只不过——扫过少年苍白面庞,薛放离到底还是应下来,嗓音颇是遗憾,“好。”
江倦:“?”
答应?这就答应?
江倦小声地说:“也没那严重啦。”
可听在薛放离耳中,也不过是几句无谓安慰,薛放离没放在心上,只是平静地问他:“现在回府?”
江倦点点头,“好。”
汪总管同跟过来,闻言连忙道:“王爷,不妥吧?”
他担忧道:“王妃心疾才发作,受不舟车劳顿,陛下也说,今晚您二位可以留宿宫中,让王妃好好休息番。”
“今日倒是并无大碍,日后……卑职不敢断言。”
薛放离“嗯”声,太医开几服补药,起身请辞,薛放离问江倦:“你怎会病弱至此?”
话音才落,薛放离又想起那日在马车上,少年对他说过话。
——“喜欢好多东西,但再喜欢,也只能看看,因为病得厉害时候甚至拿不动它,以后也更是拿不走它,就觉得有和没有,其实都差不多。”
少年以后,是去世以后吗?
他不禁陷入沉思。
装病也太好用吧?
他应该早点碰瓷王爷。
没多久,太医赶来,江倦也被抱到附近宫殿,他伸出手,太医摸摸脉,与上次诊断无异。
“观脉象,王妃本就有先天不足,”太医谨慎道,“王妃会发病,应当就是时动气,情绪波动过大,致使阴阳失衡,邪气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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