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所有和
有关
记忆内存都删除，算是最后
个指令，可以吗？”
“好。”
圆而通红夕阳在地平线挣扎许久，终于沉没
下去，天空渐渐变暗，点点地变黑，然后璀璨美丽星空在深蓝色夜空中显露。
柯夏动不动看着天上星群，喃喃道：“真是奇怪，从小父亲母亲逼着背过那些诗，居然都争先恐后地涌上来，那些华美而无用东西。”
“从前嫌它们冗长而繁复，难记又难写，除社交场所装点门面勾引女孩以外，毫无作用，现在这个时候，居然发现个字都没有忘记。”
便拍下来，太冒昧，真对不起。”
他手里拿着张照片，递到他们眼前：“知道不应该，但是实在真是很美，照片给你们留个纪念吧？没有留底。”
照片上金发少年和黑发青年坐在长椅上，柯夏正转过头眉毛微微抬起嘲弄他，那稍纵即逝笑容竟然被捕捉到，定格在照片里，发丝金光点点，像撒层金屑，邵钧则只有个稍显沉郁侧影，两人背景是天边柔和醇厚坠下橙红夕阳，如梦似幻，不似人间。
柯夏眉目冷淡，转眼过去，显然十分不悦被打扰和拍照，又保持着贵族傲慢和矜持，完全不予理会。邵钧接过那张照片，点点头，那学生十分不安，又道歉几声，才离开，离开之前还偷眼又看下那十分不好相处金发少年。
邵钧有些哭笑不得，将那张照片拿在手里问柯夏：“怎
处理？”
“听见那幻影群马，它们长鬣颤抖……”柯夏闭上长长睫毛，微微抬起下巴：“铁蹄杂沓而沉重，眼睛里白光闪烁。”他仿佛咏叹般地读着那古典雅美诗句：“北方在头顶上展开匍匐紧贴夜色，东方在晨光破晓前把隐秘欢乐展露，西方在白露中饮泣，带着叹息飘逝，南方倾撒着暗红色火焰玫瑰花瓣……”
他声音犹如丝绒般光滑，读起这富含韵律诗句来十分优美悦耳：“睡眠、希冀、梦想、无尽**之幻，灾害之群马都投进沉重凡胎肉/体……”（注：叶芝《他叫爱人平静下来》）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模糊不清，之后长久地睁眼看着天上星空。
邵钧直沉默地陪着他，许久以后柯夏才又开口：“抱
柯夏漠然道：“留着吧，算个纪念，万没活下来，你就拿来当墓碑上照片吧。”
邵钧沉默下，将照片放进衣服兜里：“好。”
柯夏长长吸口气：“真是无情机器人啊。”
“如果没捱过去，死，你能想办法把葬回帝国去，想办法葬到父亲母亲附近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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