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穿皮草。
南烟真是又想哭又想笑。
南烟想着就瘪了嘴,鼻子酸了,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
郑南禾也像个妈妈的。
今天拼死都要在宋明川面前护住她,哭喊着不要打“她的烟烟”。上回南烟崴了脚她还替她用了法子推淤消肿,哪怕做饭很难吃,也不要她在忙的时候用泡面草草凑合。
他是他们全家的噩梦。
舅舅见到南烟便拥抱她,还是心惊肉跳:“烟烟……可不敢动刀子啊,你还要陪在妈妈身边的……我要不是这腿不成了,我今天就去跟他拼命了——”
郑雪重气得喘气,郑炀抚他的脊背,问南烟:“表姐,警察怎么说。”
“建议找律师。”南烟叹了口气。
“那表姐,你要不要找?”郑炀说,“我大姨夫是律师,我可以帮你问问……就是不知道我妈那边……”
她打开副驾驶车门下去。
想到什么似的,又脱下了他的外套,还给了他。
陈舒亦抱起手臂,目送她。神情有些不屑。
南烟走出去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带手机,没法打给舅舅。
但那又如何,她问前台不就知道了?.
她了吗。
这时,忽然有人影一晃。
敲响了他那侧的窗。
咚咚咚——
怀礼便收回了视线,降下车窗。
南烟如今二十九岁。
画只卖出去一副,人生混乱如麻。
她却还是妈妈的骄傲。
郑南禾曾经说要在画廊里挂满她的画儿,她的才华应该被所有人看
南烟点了点头:“麻烦帮我问问吧。”
南烟转头,看床上的郑南禾。
郑南禾只是空空盯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泡湿了纱布。南烟坐到床边去牵她的手。
曾经她认为郑南禾不像个母亲。
天真得过头,今天还跟她说要穿皮草去见蔺叔叔。
辗转上楼找到病房,护士已为郑南禾进行过伤口清理与消毒,舅舅郑雪重和表弟郑炀陪在床边。
郑南禾躺在床上虚弱至极,脸伤得不成人样,裹了几层纱布,额角一块儿头发连着头皮被揪掉了,眼角嘴角都是伤。
她听见南烟进来便流眼泪,舅舅在一旁唉声叹气,不住扼腕。
是了。
这么多年,谁都拿宋明川没法子。
陈舒亦头发长了许多。
“嗨。”她低下头,长发披散下来,瞧见了副驾驶披着他西装外套的南烟,微微一愣,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
陈舒亦笑吟吟的,对怀礼解释道:“我刚办完事下来,你又不回上海,我以为能在上面碰见你,没想到下来看到你的车。”
怀礼系好衬衣纽扣,问南烟:“陪你上去吗。”
南烟摇摇头,还算淡然一笑:“我自己上去吧,我舅舅在的,问他就知道我妈在哪个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