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他那颗未系的纽扣。
冲动在脑海酝酿,想扒开他,又想为他系好。
怀礼说完,又抬起手,掌心抚她的脸颊,她唇上干裂的伤口。
南烟瞧着他,感受他的温柔,没有回答。
彼此好像都又欲言又止。
南烟有点无言。
的确如此。
她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视线在他紧致的皮肤与腰线上下梭巡。接着,就对上他带笑的眼睛。
“有空去见见吧,他会在北京待一段时间再回俄罗斯,”怀礼脱掉了沾血的衬衫放回后座,换好新的,又一颗颗系好了纽扣。
似是在劝她。
烫熨平整,隐隐有干洗店的味道。
是了。
他今天穿身上那件白色衬衫来见她,沾了血。
怪吓人的。
她知道,他回医院也有点事情要办的。
其实真的腾时间也会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可她却没说。
怀礼闻言顿了顿,又说:“你的画儿卖掉了,卖给了我一个朋友。他很喜欢。”
“你朋友?”南烟有点好笑,“卖了多少?”
怀礼不直接说,而是又问她:“你方便的话可以带你见见他,他是俄罗斯人,你会俄语,可以和他聊聊。”
“我以为你很喜欢的。”
“那么明显吗。”
“是啊。”
他便悠悠转眸,柔和地看她一眼。
见她神色好多了,也不苍白了,他放心了一些,笑了笑没说什么,视线又落回前方。
他已经需要找借口见
系到最上方一颗,他忽然不动作了,倾身。
靠近她。
他这么身长胳膊长的,她一时颇有压迫感。
他的手肘支在方向盘,与她仍有一段距离,眸光下沉,落在她的脸上,笑,“你就当我找借口想见你吧,嗯?”
南烟的视线在他锁骨下方半明半晦的那颗痣。她心情也宛如一豆暗火,跟着明晦不定。
也许带她过来不过是举手之劳。
怀礼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最上一颗纽扣。
再一颗一颗往下。
冷白色肌肤与锁骨下方那颗暗红色的痣袒露出来。
他边动作着,边淡淡地觑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说:“你不联系我我不就只能找借口?”
“别是你找借口要见我吧。”
她仿佛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如此轻诮地说。
车身停下了。
怀礼解开安全带,回眸瞧了她眼。
南烟心下一顿,车就停在这里,怀礼也没下去,而是从后座拎过来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他的衬衫。
车也载着他们缓缓驶入地下。
“现在的康复中心也有画室,有空要不要过来看看,”怀礼又说,“那些孩子也很喜欢你。”
他是在创造机会吗。
明显的。
南烟思忖了下,老实说:“不了吧,可能没有太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