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换好了滑雪服,提起雪杖,踩着厚重的雪板,颤巍巍站上了初级雪坡的顶端。站在这里感受,比刚才怀礼滑下去的那个高级滑雪道的大雪坡平缓多了。
她安了安心。
身处高地,冬日凛凛寒风刀子似地割着她的脸,
南烟望着他,他的护目镜上倒映出她的笑容来。
“我还以为你不上来了,”南烟说,“怎么样,滑的开心吗?”
怀礼将手里东西放一边,问她:“你学的怎么样。”
南烟挺认真地看着他,说:“应该还得你有空再教教我了。”
她又对Joseph笑起来,他们刚才聊得很不错,直接用中文说:“谢谢你啊Joseph。”
怀郁扬了下眉毛,“你祝他Havefun(玩的开心)吧。”
说到底,就只是玩玩罢了。
这年头泡个漂亮姑娘,想跟谁拍拍拖,一点不付出是不可能的。饶是怀礼自己乐意跟她玩儿,也是得花点代价的,为人家改航班,大老远带人家来滑雪,不过就是玩心太重。
如此而已。
老晏那边催得紧,没多少日子了,怀郁心底合计,说不定怀礼真能跟晏语柔领个证什么的哄哄老人家开心。
她,教她握杆发力。
南烟还尝试踩了下他的雪板,向前滑了一小段。
她之前滑都是用的双板,踩了下他的单扳就不敢滑了,立刻刹住下来,心怦怦狂跳。
“你有没有问她高铭的事,”怀郁问怀礼,“去年在那个酒店,她不还大晚上找人家借浴室什么的吗?你不看看她怎么解释?她应该撒谎撒习惯了吧,去年什么和男朋友一起来俄罗斯,估计都是假的。”
怀礼目光落在那个方向,看到她笑容。
Joseph冲她和怀礼挥挥手,“回去见。”
便抱着雪板去雪道那边了。
“他会中文?”怀礼今天也第一天来,并不知道Joseph是谁。
“哦,他是民宿老板的儿子,”南烟望了眼去休息厅的怀郁和Elsa,“你不滑了吗?”
怀礼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小时闭场了,我教教你。”
怀礼一向游戏人生的态度。
多哪一桩事,不过是锦上添花;少哪一桩事,他的人生也如常运转,不会有任何影响。
南烟正与Joseph聊着天,身后传来动静。雪地踩出窸窣声响。
她回头,脸上仍漾着笑意。
怀礼抱着雪板和雪杖,英姿飒爽。如此几乎看不出他已快而立之年,最多只有二十六七的模样。
竟也有一种看不透她的感觉。
他们之间素来半真半假。
不过他说到底并不很关心,只淡淡地应:“我没有问过她。”
便走上前去。
Elsa还挺疑惑地问怀郁:“Kevin,Lance不滑了?”